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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是經(jīng)常來木家做生意的牙婆,后面請來的幾個,卻都是跟著木家沒有了關(guān)系的,自然對于買人這件事也沒什么芥蒂。大戶人家的仆役,都是經(jīng)過調(diào)教的,懂規(guī)矩知進退不說,一般也有幾項手藝活,銷路很是不錯,所以不多時便談成了交易。
????“這些人也是因為不合用才發(fā)落出去的,我家老祖宗慈悲,若是拿了她們的賣身銀子,肯定晚上睡也睡不安穩(wěn)。這樣的吧,這二百兩銀子,我再添上三百兩,一共并作五百兩,以老祖宗的名義送到城外的慈恩寺,當做為老祖宗祈福的香油錢好了?!贝勍晟?,玉釧做出一副不忍心的樣子,對著另外請來的一個老尼說道,“還請凈方師父費心了?!?br/>
????“五夫人真是有孝心,菩薩一定會保佑貴府闔家安康的。”凈方師太坐了半天,本來都昏昏欲睡了,忽的聽到天上掉的餡餅,一下子眼睛就亮了,忙不遲迭的起身行禮道。
????木婉晴聽到這里,才明白玉釧為何要人在喊牙婆時還將著城外寺里頭的尼姑喊來,原來就是為了這個。
????慈恩寺是京郊頗有名氣的一間寺院,因為是尼姑的原因,很方便京中的貴族女眷們玩賞,所以香火很是鼎盛,木家的女眷們也都是有事就去那里拜佛的,老太太最是信服,還在那里供了座長明燈,每個月都要撥出去三十兩銀子的香火錢呢。
????這尼姑平常也經(jīng)來府里頭化緣,只是每次不過幾十兩依銀子,哪里得過這般大的賞賜,當下就激動的哆嗦了,忙念了玉釧許多好話。
????“哪里,我是個沒福氣的,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所求不過是老祖宗長壽安康,也好多照拂照拂我們這些不懂事的小輩們?!庇疋A微微一笑,卻是再次強調(diào),這錢是以婆婆的名義捐去的。
????“阿彌陀佛,夫人真是孝順。這京中的人家,我去過沒有一百也有五十家了,哪里見過夫人這樣的。”那老尼姑說了許多恭維話,見著蓯蓉將著銀票開好給她,這才千恩萬謝的離開。
????“母親也忒大方,干嘛平白便宜了那尼姑?”待著其他人散了,木婉晴陪著母親喝茶,有些不解的問道。
????五百兩銀子,對著普通人家來說夠一輩子吃穿了,但是對她們母女來說的確不算什么,但忍著誰被人白占了便宜估計都不會高興的。
????“這可不是白便宜,你沒聽著她說,要出去為我張目么?”玉釧笑了笑,刮了下木婉晴的鼻子,“錢是個好東西,但花錢更是個學(xué)問。以前是我不在乎,倒也不在這上面費心思,可如今咱們既然要爭上一爭,那便少不得要費些心思了。
????“這出家人雖然出塵,可吃喝拉撒哪里離得了銀子?往日她們動不動來府中送點自己腌的醬菜啊,山筍啊,明著是給老太太請安,可實際上卻還不是化緣來的?誰給銀子多,便去誰家的府里頭殷勤。既然去了,便少不了陪著夫人小姐們聊聊,言談之中,總不免會提到別家一些?!庇疋A慢悠悠的講道,“尤其是那些捐的多的,便更是說的人盡皆知。她們倒不在乎出錢的人安得什么心,只盼著有人聽得不服氣,出更多的銀子斗闊便是。玉釧說道這些,臉上不免得帶了些譏諷,“我知道有幾家夫人們的不合,就是這些六根不凈的出家人給挑唆起來的,人家斗得越狠,她們便越樂?!?br/>
????“怪不得母親先前都不與她們交往,原來是看不慣她們的德行?!蹦就袂缁腥淮笪?,才明白為何之前這些尼姑到府中,各位嬸子叔娘都要請她們?nèi)プ劷?jīng),就是玉釧從來不邀起過來。
????”是,我是看不慣她們的行徑,不過這些人倒也有些好處,便是有錢一切都好說。我要做個孝婦,在著府里頭哪怕是臥冰,只要沒人為我宣揚,便都算不得孝。如今花了五百兩銀子,你信不信,不過一個月,便是滿城都知道我如何孝順婆婆了。”玉釧轉(zhuǎn)著手中的茶杯,淺笑著說道。
????木婉晴聽著這話,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母親這樣好狠,只怕好多家的夫人都要恨起你來了。”
????“可不是。”玉釧攤了攤手,卻也是笑了,“往常我低調(diào)些,也是為了不遭人嫉妒,只是如今,就像你說的那樣,橫豎人家瞧不起咱們,咱們也就顧不上那么多了?!?br/>
????她們母女說笑了一陣,便也放下這件事,專等著老太太那里派人來問話了。果然,晚飯前后的時候,老夫人果然派人來了。
????“倒比咱們預(yù)料的要晚些。”木婉晴跟著母親議論,玉釧點了點頭,不緊不慢的換著衣裳,“她是沒有料到咱們敢賣人,怕是等著那些人去求情,這才反應(yīng)過來吧?!?br/>
????說白了,還是小量了玉釧。
????眼下木已成舟,怕是她要氣死了。木婉晴一想到等會兒要看著老夫人的臉色,就覺得格外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