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這個東西,成癮性極大。
余天對于賭博最有發(fā)言權(quán)。
在觀察到李德民的小癖好后,他當(dāng)機立斷,想出一個用賭來換取更大利潤的辦法。
略施小計。
李德民果然來了興趣。
“你說的可是真的?”
李德民饒有興致,多巴胺分泌,心情愉悅,“那你說說,要是全賣出去了,你想讓我怎么做?”
“算了算了...”
余天欲言又止,“我怕你接受不了,咱們還是談?wù)?jīng)生意吧?!?br/>
“什么?我接受不了?你說吧,我李德民賭品絕對沒問題,只要我能答應(yīng),不管賭什么,我都愿賭服輸!”
李德民可不想丟了面子。
堂堂一個廠長,怎么可能讓年輕人將住。
“佩服,既然李廠長如此豪爽,那就這樣吧,咱們就賭你廠里的一臺織襪機?!?br/>
余天借坡下驢,時機剛剛好。
他頓了頓,又說,“李廠長,要是我全賣出去的話,你送一臺織襪機給我,畢竟我可是高價批發(fā)你們的襪子。不過,這對你來說,算是忍痛割愛。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這般膽量敢真的和我賭上一把,你要是現(xiàn)在反悔的話也可以,就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過?!?br/>
從義城到春城,來往需要四五十小時。
余天自知不可能經(jīng)常過來。
這才設(shè)計了織襪機的賭注。
這也是他自己發(fā)展計劃中的一小步。
授我以魚不如授我以漁。
有了織襪機,自己辦廠,豈不美哉?
尤其是。
織襪機這種設(shè)備,一般城市沒有銷售。
李廠長的春風(fēng)織襪廠,還是從深城購買的設(shè)備。
深城是李二妹去打拼的城市。
那里更遠(yuǎn)。
......
織襪廠內(nèi),共有四臺半自動織襪機,都是八成新。
每一臺的價值都在一千一二百。
這個賭注,對李德民來說很大。
要是真輸了,他的確難以承受。
不過賭徒和常人的思想是不同的。
又被余天的激將法逼在這兒。
李德民略作思考,便痛快地一口答應(yīng)下來。
“賭了!就賭織襪機!”
他又看了眼王東岳,吩咐一句,“老王,去,拿紙筆來,我和余天立下字據(jù),不能空口無憑!”
王東岳可不想去。
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么大。
他的擔(dān)心也有很多。
本來這次和余天去春城,就是冒著風(fēng)險的。
要是襪子賣不成,表弟這件事再露餡。
他還真不知道廠長會怎么收拾自己呢。
“廠長啊...”
王東岳慫了,他想將真相全盤托出,揭穿余天的身份,免得再節(jié)外生枝。
他眼珠亂轉(zhuǎn),一時間沒了主意,圍在李德民旁邊,胡亂說,“廠長...那個,這個賭約我看就算了,咱們還是按原先商量的辦吧。其實您有所不知,我這個表弟是遠(yuǎn)方親戚,很遠(yuǎn)很遠(yuǎn),我倆也挺長時間沒聯(lián)系了。還有啊...他之前和我說的都是片面之詞,具體到春城能不能好賣,我心里其實也沒譜...您看...”
“讓你去你就去!廢什么話!”
李德民一瞪眼,“老王!你是廠長,還是我是廠長?今天你的話夠多的了!要不是看在他是你表弟的份兒上,我怎么可能讓你進來跟著談這么重要的生意?去!準(zhǔn)備去!等我們簽完了字,咱們一起去一趟派出所!”
李德民可不管那么多。
現(xiàn)在余天是不是王東岳的表弟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他剛才看了余天好幾眼。
余天的表情中帶著必勝的把握和一絲不屑,這激起了他的斗志。
“派出所?”
李德民話落。
輪到余天發(fā)愣了。
難不成。
這李德民是想把自己當(dāng)成詐騙犯,扭送到局子里去嗎?
“對?!?br/>
李德民一瞇眼,“余天,別怕!我不是仗著你是外地人就欺負(fù)你。去派出所,只是想讓你登記一下身份信息。要不然的話,我們派人帶著這么多襪子去春城,萬一出了事兒怎么辦?這一點,我覺得你應(yīng)該可以理解的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