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多的天空有些暗沉,此時天邊最后一處云霞落下,就像是暮輕歌的心陰沉發(fā)涼。
所有人被暮輕歌的質(zhì)問,停下動作,不敢再上前毆打她。
“是你害得我爸爸離開了我們,我媽媽生病住院?!币坏乐赡鄣暮⒆勇曇艉傲顺鰜?,猶如天空突驚一道閃電。
暮輕歌冷笑著看向江子城,“你就這么想讓我死無葬身之地?”聲音沒有絲毫感情,好像不是從她嘴里發(fā)出一般。
她也曾喜歡過這個男人。為什么他會這么狠毒,竟然會用孩子來誣陷她。
孩子的聲音顯然引起了圍觀群眾的再次爆動,沒人會去懷疑一個孩子的童言無忌。
接踵而來的是各種水果撲面而來,有人還朝她吐口水,暮輕歌全身都痛,卻不及心痛。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她輸了,只要過了今晚,她就能告訴所有人這些事情是林瑰做的,可是顯然,她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轟……”一聲猛烈的撞擊聲。從門口傳來,一輛黑色路虎沖了進(jìn)來,直接撞開了醫(yī)院禁閉的大門。朝著圍住暮輕歌的人群沖去,絲毫沒有剎車的意思,似乎要撞飛這群人。
群眾們眼疾手快飛快地逃開,再也沒有湊熱鬧的心情,保命要緊。
寬闊厚重的路虎前蓋被撞的翹了起來,卻穩(wěn)穩(wěn)地剎在了暮輕歌的面前。
暮輕歌透過車窗看到一雙寒若深潭,黑白分明的眼睛,那雙眼睛像是有種神奇的力量,讓她看到了希望。
車?yán)锏哪腥讼袷菑奶於档纳?,端正的坐在那里,就已?jīng)給了她最大的心安。
司機(jī)阿文從車?yán)锟焖倥芰顺鰜?,在暮輕歌倒下的前一秒,扶住了她,朝著車?yán)镒呷ァ?br/>
“你沒事吧?”言淵一把接過暮輕歌,脫下自己的西裝緊緊地裹住了她。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心疼。
暮輕歌看著言淵嘴角微翹,堅強(qiáng)地露出一絲微笑,“謝謝你?!闭f完把頭埋進(jìn)言淵的肩膀,無聲地啜泣起來。
言淵的肩頭迅速傳來暮輕歌眼淚的溫?zé)?,他冷眼看向車外一群躍躍欲試的群眾,渾身戾氣,眼神凌厲猶如發(fā)怒的地獄死神。
江子城在看到言淵出現(xiàn)的時候。立刻躲閃進(jìn)人群里,深怕再被發(fā)現(xiàn)。
“阿文,走!”言淵合上了車窗,命令道。
言淵肩頭的暮輕歌不知道什么時候,哭的昏睡過去了。
“計劃立刻實施,一個小時后我要看到結(jié)果?!毖詼Y
“會不會太急了?目前還差一點?!彪娫捓锬腥寺犚娧詼Y這么說,微微停頓出聲道。
“這種事還需要我來教你?你什么時候?qū)W會了仁慈?不能干換人!”言淵掛斷電話。
男人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嘿聲一笑,他可是很久都沒見過言淵發(fā)脾氣了。暮輕歌?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言淵看著懷里的女人,女人臉上厚重的妝容已經(jīng)化開,紅一塊白一塊黑一塊,看不出原來清秀白凈的樣子,反而像個馬戲團(tuán)的小丑。
言淵的手不自覺的握緊,這個女人猶如一根利刺小到可以忽略,卻命中要害,深深扎進(jìn)他的心臟,讓他隱隱作痛。
言淵拿起衣服,輕輕地擦拭她臉上的殘留。
“嘶”言淵擦到她眼角黑成一片的眼影眼線時,女人痛呼了一聲,眉頭皺起,小臉?biāo)查g揪在了一起。
言淵手中動作一頓,看著暮輕歌眉眼處的紅腫,眼睛微瞇,閃過一絲慍怒。
暮輕歌從疼痛中醒來,感覺有人在溫柔的摩擦她的臉,她眼睛微睜,看見言淵低著頭眼神溫柔,小心翼翼的用著袖口擦拭她的臉頰。
暮輕歌看著言淵的模樣渾身一僵,她不敢相信的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已在言淵眼里看不到溫柔,只有平淡無奇波瀾不驚。
暮輕歌覺得剛才那一瞬,應(yīng)該是錯覺。
“疼疼疼!”臉頰處的傳來一陣腫痛,暮輕歌睜開眼睛驚呼出聲。
她坐直身體,瞪著言淵,“你故意的!對不對!”
“知道疼就沒事了?!毖詼Y松開她,坐直了身體,嘴角微微彎起。
暮輕歌啞口無言,對于言淵,她并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去共處。言淵陰晴莫測,難以把握。
“你怎么知道我在醫(yī)院被圍攻了?”暮輕歌想到言淵英雄救美,出聲問道。
“網(wǎng)絡(luò)直播都出來了,能不知道嗎?”言淵滑動平板放在暮輕歌手上。
暮輕歌看著上面她齜牙咧嘴,怒懟群眾拼命自救的畫面,心里莫名的心酸。隨即摁黑了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