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少客氣了,我自己來自己來?!蹦狠p歌笑著打諢,躲開言淵的筷子。
言淵也不強(qiáng)求,收回筷子,放進(jìn)了自己的嘴里。
暮輕歌看著言淵再次優(yōu)雅的吃下,心里徹底懷疑醬料。于是不動聲色的夾了一筷子蔬菜,沾了一層醬料。
嘴里包著一口大白菜,一時間暮輕歌不知道吐出來還是咽下去。
濃烈的芥末提神醒腦,加上火辣辣的辣椒醬,讓人兩耳冒煙,有一瞬間的耳鳴,整張小臉都揪在了一起,她一臉責(zé)怪的瞪著言淵。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暮輕歌陡然站起來,朝著衛(wèi)生間沖了過去。
言淵放下筷子。握緊拳頭放在嘴邊,忍不住的劇烈咳嗽起來。眼底卻帶著濃厚的笑意。
暮輕歌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嘴里的辣味還沒消除,臉上一片通紅。言淵站在門口,手里拿著兩瓶酸奶,一瓶他自己喝了半杯,另一瓶遞給了她。
暮輕歌接過牛奶,打開喝了兩口,嘴里的感覺好了很多之后,發(fā)現(xiàn)言淵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男人的臉有些發(fā)紅,也像是劇烈咳嗽引起的血?dú)馍嫌俊?br/>
“好點(diǎn)了嗎?”言淵出聲問道,伸手抹了抹她嘴巴上的酸奶,動作溫柔。
暮輕歌渾身一僵,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腦袋,突然明白過來,言淵其實(shí)一開始就知道那碗里加了東西。
本想責(zé)怪言淵騙她,可轉(zhuǎn)眼一想這件事是她設(shè)計(jì)他,他假裝中計(jì),利用她的好奇心,誘敵深入,她自己不敵,輸?shù)眯姆诜?br/>
“言少,對不起!”
言淵沒想到暮輕歌會道歉,女人雙眼對視著他的眼睛,大眼靈動,眼底還帶著未干的淚光,隱隱閃爍,聲音清麗有力,一副心悅誠服的表情。
言淵看著暮輕歌坦然的表情,嘴角扯出一抹微笑?!耙蛔啦瞬懦粤艘豢?,是想接著吃,還是出去吃?”
暮輕歌看向窗外,外面?zhèn)鱽碛甏虿AУ穆曇簦岷诘囊?,出門也是伸手不見五指,立刻否決出去吃的念頭。
“我們接著吃吧,還有幾只蟹,家里沒有威士忌,我弄點(diǎn)黃酒,中秋也算就那么過了?!?br/>
說著不等言淵再說什么,暮輕歌走到儲物間拿出一壇封壇黃酒。看到言淵疑惑的眼神,她笑了笑,解釋道,
“我爸喜歡喝黃酒,上次去旅游看到有賣,直接帶了一壇回來,口感應(yīng)該不錯,我們就倒兩杯,不能多喝?!?br/>
言淵看著暮輕歌忙進(jìn)忙出,鼻尖冒著一層密汗,像個小媳婦操辦中秋家事,心里有種想成家立室的沖動。
“你爸媽在a市嗎?”言淵出聲問道。
“不在,我大學(xué)畢業(yè)直接在a市工作,本來打算今年中秋回去和他們一起過,最近工作的事情比較多,加上之前的一些造謠,還是等元旦或者年底……?!?br/>
暮輕歌看著言淵,男人動作優(yōu)雅,修長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從容淡定的開始拆螃蟹,仿佛他手里的不是螃蟹而是一件工藝品。
她想起來自己以前吃的時候,都是大卸八塊,直接上嘴,哪里有這么優(yōu)雅過?一對比,瞬間自慚形穢。
“嘶……”暮輕歌死要面子,學(xué)著用手剝蟹,突然蟹殼扎了她一下,輕呼一聲。轉(zhuǎn)眼間一次性手套上就冒了血跡。
言淵手里動作一頓,眉頭一皺,拽過言淵的手朝水龍頭走去。
暮輕歌心如鼓點(diǎn)亂跳,整個人都尷尬極了,耳朵燒的通紅,
“我是不是特別沒用?”
暮輕歌看著面無表情的言淵,小聲問道。
“嗯?!毖詼Y冷沉著臉,應(yīng)了一聲。
暮輕歌小臉立刻跨了下來,看著手指的血跡被沖淡,食指上一個淺淡的痕跡。
“我自己來?!?br/>
暮輕歌抽回自己的手。失落的走回房間。關(guān)門把言淵擋在了門外。
暮輕歌包扎好手指之后,坐在屋里出神很久,努力平復(fù)自己的心情。她怎么會那么在意言淵的看法。
大約過了一刻鐘后,暮輕歌的門口傳來敲門聲。
“你不會失血過多昏在里面了吧?”男人低沉的聲音帶著笑意。
暮輕歌硬著頭皮回到桌子邊,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碗里已經(jīng)裝滿了晶瑩剔透的蟹肉,還有剔出來的蟹黃蟹膏。而言淵的手里還在不停的拆著。
抬眼看了她一眼,“坐下吧!這么來回折騰,這頓飯要吃到明年中秋了?!?br/> 語氣低沉悠揚(yáng)含著一絲寵溺。眼神看向暮輕歌已經(jīng)貼上創(chuàng)可貼的食指,“手沒事吧?”
“沒事,別忘了我是醫(yī)生?!蹦狠p歌晃了晃手指。
暮輕歌看著男人靈活優(yōu)雅的動作,覺得像言淵這種高富帥,還心靈手巧的男人,不屬于她,但卻有事無事的在她眼前晃悠,暮輕歌有種鏡花水月的憂慮。
“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她喝了一口杯中的黃酒,自言自語。
“怎么這么問?想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