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力氣
“文師傅,等等我們。”翁師傅告別李老爺子,走出門來見著文搏都快沒了蹤影,心道文搏難不成心里不暢快?
他不曉得文搏這會兒得了李書文點撥,心中充滿了期待與戰(zhàn)意,迫不及待的想找家鐵匠鋪打造一桿屬于自己的兵器,所以走得特快,翁師傅快跑幾步,這才追上。
“文師傅,這事情不能急,打兵器還得先測量您的臂長、身高,否則就這么去打造哪能合您心意?”翁師傅跑近前一看,文搏一張平日里沒啥表情的臉上居然還帶著些喜悅,讓翁師傅直呼不懂,但是翁師傅對于后勤事情分外熟稔,三言兩語就將事情轉(zhuǎn)移到兵刃上。
這時候,陳識和耿良辰也趕了上來。聽得話語。陳識摸了摸兩撇胡須,點頭稱是,“沒錯,就像我的八斬刀和日月乾坤刀,都是找了專門的匠人定制的,急不得?!?br/>
“何況今日我武館開張,也是沾了文師傅的光,不如讓我做東請諸位于登瀛樓上一聚?”陳識接著說道,他人逢喜事精神爽,心心念念多年的武館已經(jīng)開了,重振家業(yè)一事有了盼頭,自然豪爽。
“對啊文大哥,吃飽了才有力氣,我也想打造個稱手武器,咱先吃了再去找個擅長打鐵的鋪子解決這事?!惫⒘汲酱蛏唠S棍上,看到文搏要去定制新武器,心里癢癢的。
文搏古怪的看向耿良辰,按理說耿良辰應(yīng)該是二十三四歲年紀(jì),比他如今這副身體年齡還大些,結(jié)果耿良辰喊起大哥來一點遲疑也沒。
這怪不得耿良辰,文搏性子上給人的感覺一直就是成熟得不像一個少年人,加上文搏身材高大強(qiáng)壯,站在耿良辰身邊比他高了快一頭,誰能想到他年紀(jì)未到弱冠。
聽見大家都有意聚餐,文搏也不想拂了眾人好意。如翁師傅所言,就算去定制兵器,也得量身高臂長,最好先試試自己使用多長多重的兵器最合適,確實急不得。
于是翁師傅領(lǐng)頭,只是一行人看著天色尚早,吃中飯遲了些,吃晚飯又太早,加上文搏性急,還是跑去裁縫鋪里測了文搏身高臂長腰圍等各方面數(shù)據(jù)。
不得不說文搏天生就是練武的料子,陳識看了文搏的臂展身高后再看耿良辰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一番折騰下來,還是不到飯點,翁師傅提議先去街面上走走消磨時光,奈何文搏是個不愛熱鬧的性子,對于逛街什么的敬謝不敏。
一時興起,不知誰提到回武館拿著石鎖測測力量,否則不好確定最終要多重的兵器。
不測還好,大家都是練武的漢子,難免有些攀比之心。
先是翁師傅說自己拋磚引玉,選了兩個中等大小的石鎖,雙腳馬步扎穩(wěn),沉腰發(fā)力,面色漲得通紅,大喝一聲后猛然將不小的石鎖一手一個拎起,只是拉起站直便是極限,還想往上提起就難了,更不能舉起。
翁師傅這般表現(xiàn)跟石鎖形制有關(guān),既有類似現(xiàn)代杠鈴的大型石鎖,兩頭用巨石打磨而成,中間一根粗鐵棒鏈接,只是因為工藝問題難以做得很大,所以武館里最重的文搏試過也就四五百來斤,對于現(xiàn)代職業(yè)舉重選手來說不算什么,但是這年頭幾乎沒人能拉的起來。
至少中州武館里文搏除了自己沒見人能用那個最大的石鎖。
再看翁師傅選擇的這個,是小型的類似啞鈴形制的石鎖,說是小型其實一個也有近百斤,翁師傅平時力量訓(xùn)練幾乎不做,加上形狀問題難以用來推舉,所以他能拉的起來共兩百斤的石鎖已經(jīng)出乎文搏預(yù)料。
雖然翁師傅手里這個還是文搏單手彎舉用的,為了翁師傅的自尊,文搏情商很高的沒有告訴他。
看到翁師傅都能拉起這石鎖,耿良辰來了興致,正要上前展示一二,卻被陳識阻止。
“熱身?!标愖R兩個字,耿良辰只得乖乖跑到一旁活動開關(guān)節(jié)肌肉。
“陳師傅,您咋不告訴我要熱身呢?”翁師傅剛還志得意滿,這下不干了,他老腰已經(jīng)有些疼了。
陳識把手一攤,說道:“你這文師傅手下做事,他沒告訴你要活動開身子嗎?”
真沒有,文搏就是每天自己練,哪還記得指導(dǎo)別人,雖然說要把現(xiàn)代的搏擊體系傳下去,這不是還沒開始嗎?再說了,你一個練武的拳師,跟人動手前都知道活動開身子,怎么練個石鎖反而不知道了。
“這些東西可是文師傅告訴我的呀,練功之前如何熱身,練后如何養(yǎng)護(hù)身子,如何在傷后恢復(fù),這等練法本是各家不傳之秘,文師傅如此大方,我怎能不悉心研究?于是我琢磨之后又嘗試幾次,確實勝過我那一派的秘傳練法。”陳識也沒想到,他第一次見到文搏兩人切磋后促膝而談,那時候文搏說了很多現(xiàn)代的搏擊理論和運動學(xué)、營養(yǎng)學(xué)康復(fù)學(xué)知識,當(dāng)時陳識驚為天人,熬了一通宵沒睡不說,第二天更是熬的兩眼通紅記錄下還記得的東西,又融入自己的見聞經(jīng)驗。
這年頭,一門武學(xué)傳承大致分為練法、打法,有的還會分的更細(xì)些,加上演法,就是套路表演同樣也算是一種展示和基本功,也可能把打法分出個“殺法”,包括一些秘不外傳的殺手锏或者陰招。這些內(nèi)容全都是各家各派極為緊要的東西,特別是練法絕不可能傳給外人,有時候?qū)χ茏佣家匾皇帧?br/>
誰知道文師傅這人對他開誠布公,卻連中州武館的人都沒告知,陳識不由得產(chǎn)生一種人生難得一知己的感慨——為何文師傅對我毫不避諱?因為他認(rèn)可我啊,說明我的武道我的實力讓我兩人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