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你,你能晚一天走嗎?”馮小溪把頭深埋在莫小川的懷里,嘴里呢喃地說道。
雖然馮小溪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但莫小川卻知道馮小溪此刻心里的傷痛。因為他清晰地感覺到他懷里一片冰涼的水漬在蔓延。
“小溪,都已經(jīng)和別人說好了,時間上不好再更改了,再說,早去一天,說不定就早一點得到好工作的機(jī)會。你放心,我一有時間就去京城看你?!蹦〈ㄝp撫著馮小溪的后背,愛憐地說道。
“川,我想今天把我自己全部交給你。我要讓你知道,無論結(jié)果如何,你都是我的整個世界。川,答應(yīng)我,要了我。好嗎?”馮小溪說完,不再顧忌車站上人來人往,肆無忌憚地拋灑著淚水,瘋狂地吻上了莫小川。帶著馨香味道的****霸道地撬開了莫小川的防護(hù),笨拙地裹住莫小川的舌頭狠狠地吮吸著。
莫小川被馮小溪的一席話說的心神激蕩,差點按捺不住,答應(yīng)下來。但,最終,莫小川還是強(qiáng)行忍住要了馮小溪的念頭。他告訴馮小溪,他要把最完美的小溪留給最完美的時間。如此倉促的結(jié)合,是對馮小溪最大的褻瀆。
開往蘇城的客車緩緩離開王固縣汽車站,莫小川看著追著客車拼命搖著胳膊奔跑的馮小溪,已然是淚流滿面。當(dāng)看到馮小溪再也追不上行駛的客車,而雙手捧住臉龐無助地蹲坐在地上的時候,莫小川真的很想馬上跳下車去,把馮小溪抱在懷里,好好痛惜一番。然后留下來。
但,他不能,最后,只能任憑淚眼模糊了馮小溪的身影。
男兒有淚不輕憚,只是未到傷心處。
無情未必真豪杰,憐子如何不丈夫?知否興風(fēng)狂嘯者,回眸時看小於菟。
然而這一切卻都已成了過去。剛剛過去一年的時間,不,確切地說,應(yīng)該是兩三個月的時間,因為五一放假的時候,馮小溪剛來蘇城陪莫小川。那個時候馮小溪清瘦了許多,臉色有些蒼白。當(dāng)莫小川埋怨馮小溪不懂的好好照顧自己的時候,馮小溪還調(diào)皮地笑道:“這還不是你莫大官人魅力大嗎?使得奴家‘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的人憔悴’?!?br/> “川,如果突然有一天,我離開了你,你會難過嗎?”當(dāng)時馮小溪躺在莫小川的懷里說。
“會,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我,我就不再是我?!蹦〈ㄟ€記得自己當(dāng)時的回答。
“小傻瓜,其實我最想的是你能夠忘記我,繼續(xù)你自己的生活。那樣即使我沒有和你在一起,我也會感到很開心?!瘪T小溪眼神有些迷離。
“好端端的說這些干嗎?你是不是又想要家法伺候了?!闭f著,莫小川便去撓馮小溪的癢癢。
馮小溪起身躲閃,并嬌媚地沖著莫小川說道:“嘻嘻,你來追我啊,追上了,姐姐給你獎勵哦?!?br/> “莫小川,那明明是白糖,你為什么告訴我那是鹽,不行,今天這碗紅燒肉你自己要給我報銷掉。”
“莫小川,大壞蛋,起床了,你上班要遲到了?!?br/> 佳人往日的音容笑貌還歷歷在目,然而只不過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卻已是物是人非。
“莫小川,我們分手吧?!睘槭裁??為什么呢?說好的山盟海誓呢?說好的一起慢慢變老呢?說好的生而同衾,死而同穴呢?
莫小川拼命撕扯著自己的頭發(fā)。好像答案就在頭發(fā)根部一般。
不知不覺的,莫小川便來到了聯(lián)華超市廣場。此刻已臨近中午時分,正是太陽最為惡毒的時候。聯(lián)華超市廣場上只有廖廖幾個人,卻也是躲在廣場邊的樹蔭下說著話兒。唯獨有一個樹蔭處,人格外多些。大約有十幾個人圍成一圈,向著中間位置指指點點,小聲的議論著什么。
這些本來都無關(guān)于莫小川什么事情,別說是這種情況下,就算是以往,莫小川對這種場合也是避之不已,因為他知道有些熱鬧,不是他這樣一個窮打工的看的起的,稍微不小心,就有可能會給自己惹一身的麻煩。
然而今天,莫小川渾渾噩噩的,腦子里已經(jīng)沒有多余意識他,心里突然覺得他應(yīng)該過去看看。
“靠,這是賣東西呢?還是賣東西呢?還搞什么有緣分文不取,無緣價高難得。去,這老頭以為自己是觀士音菩薩送袈裟錫杖呢?不就是多要點錢嗎?裝的像什么似的?!?br/> “你說這玩意會不會是古董,看顏色給人的感覺好像有些年頭了?!?br/> “你傻了吧,要是真的古董,會拿到這地方來賣,你覺得這種地方像有錢人的地方嗎?其實,這種行騙的方法早已爛大街了,就看能不能釣到傻魚罷了。你竟然還有這種想法。兄弟可別告訴我你不是地球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