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衡長的很好,前世在金陵就有玉面小郎君之名,黑發(fā)如墨,冰肌玉骨,單看你一眼,就有置身浩瀚天地間的錯覺。
如玉的公子,面上帶著蒼白的病態(tài),聞聲回頭,眸光落在顧韞身上。
這副模樣,讓顧韞錯覺又回到了剛重生那一會兒。
“大娘子,如何不說話?”
顧韞從美色中回過神來,不自然的扭開頭,“不是謝公子有事找我嗎?要說也該是謝公子說?!?br/>
謝衡看她一眼。
顧韞就是一愣。
她竟從這高傲的貴公子眼里,看到了一抹傷心,哪怕是一閃而過,也不會讓人覺得那只是錯覺。
謝衡望向遠處,聲音低嘶啞,似一夜未休息,“我是來找大娘子負責的?!?br/>
“負責?負什么責?”
“那日在都和縣桃柳巷里的事,大娘子不會是忘記了吧?”
顧韞:......
總感覺有些不對呢!
“大娘子怎么了?”謝衡看過去。
顧韞此時心里有氣,又沒有外人在場,直接了當?shù)溃澳侨瘴沂潜恢x公子所救,可是謝公子不是也討得謝禮了嗎?小女子到不曾聽說男子占女子便宜,還回過頭找女子負責的道理?!?br/>
“大娘子在說什么?”
“少在這里裝糊涂,你自己剛剛說了什么不記得了嗎?”
謝衡似被她說的越發(fā)困惑,最后低低噢了一聲,眸光一挑,從顧韞臉上刮過,“大娘子說的與謝某說的不是一件,大娘子誤會了?!?br/>
說完,謝衡慢慢撥開衣領(lǐng),露出上面的結(jié)痂來,“謝某說的是這里。”
他微揚著下巴,似瞇著眼睛俯視著面前的女子,語氣一轉(zhuǎn),“大娘子不會是誤會那日你與我.....”
“打住?!鳖欗y立時打斷他后面的話。
她抽、搐著嘴角,心知這男人是故意的,偏又怪不得對方,只能怪自己太笨,才上了他的當。
“要錢沒有,我這里也沒有藥,實在不知如何負責?!鳖欗y咬牙低頭不看他。
“那些干糧饃饃就可以了?!?br/>
顧韞:...
她后悔上一秒態(tài)度硬氣了。
隨后,又像只小狐貍,心下偷偷得意,謝衡搶走的這點口糧,也就是她儲備的四分之一,等半路將這些人甩掉,她再和紀媽媽回來,仍舊不擔心餓肚子。
謝衡目光落在她側(cè)臉上,微微翹起的唇角,像一只偷聽到好東西的小狐貍。
她在想什么他自是知道,落下眼簾壓了壓睫毛。
“除此之外,今晚還要在大娘子這里打擾一晚,住處勞麻大娘子安排妥當?!?br/>
顧韞道,“家中人多,沒地方住?!?br/>
她說話時很開心的看著謝衡,就差在臉上寫著‘這次我可沒說謊,你說什么也沒用?!?br/>
謝衡手握成拳擋在嘴旁低咳幾聲,“便是廚房也是可以的?!?br/>
“隔壁有空房子?!?br/>
所以不必這般委屈求權(quán)。
“夜里不會安穩(wěn),住在一起照顧方便。”
顧韞沒話了。
對方強硬時她還真不在乎,可這副樣子分明病的厲害,卻還在強撐著,她還真不知如何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