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煙愣了一會,反應過來封盡絕后面話的意思,頓時忍俊不禁。
“什么冰碴子啊?”
“你還笑?”封盡絕見她沒心無情的,還嘲笑了他起來,又惱了:“很好笑嗎?我在你眼里就是個笑話嗎?你這里到底有沒有我?”
他指了指輕煙心臟的位置,又低嘲了聲:“我以為你心里會有我,看來不過是我自作多情罷了?!?br/>
手里拿著的那袋烤肉,隨著轉身,沒拿穩(wěn)掉在了地上。
封盡絕端住沒有崩裂的氣場和尊嚴,幾乎是頭也沒回的兀自往前走了。
輕煙垂眸,看向掉在地上的肉,她聲音清冷響起:“相公,你不要無理取鬧了好不好?”
無理取鬧?
呵!
聽到這四個詞,封盡絕差點氣笑出聲,握緊了拳頭,絲毫沒有停頓一步。
好,無理取鬧就無理取鬧,竟然她這么認為,那他便是無理取鬧吧。
反正她又不在乎,他在怎么無理取鬧,她會有在意一點?
心臟忽然又難受抽痛了一下。
走了一段路的封盡絕,氣急攻心,嘴角一抹艷紅的血跡溢出,他恍然未覺的,捂著心臟繼續(xù)往前走。
他不能停下,這是他最后的尊嚴了。
他不想當誰的替身,他是個活人,有自主意識,不是一個工具,更不是復活誰的工具。
昨日,他說服了自己什么都不要在乎的,可看到輕煙,他根本做不到。
看著掉在地上的烤肉,已經(jīng)從紙袋子上滑了出來臟了,也吃不了了。
輕煙有些可惜的看了眼:“明明以前吃個芝麻糊都能說是好吃,怎么現(xiàn)在,肉都不吃了?”
“看來,真的很生氣?!?br/>
輕煙到是無奈及了,越過了那袋掉地上的肉后,幾步距離遠時,化成了湮滅。
“咦?小郎君回來了?”
回到院子的兩個人,一前一后進了門。
沈卿畫懶洋洋又嬌媚的倚在門口,先是稀奇了聲,打量的目光落在兩個人身上,察覺兩個人身上的氣氛都不太對。
她從封盡絕身上移開了目光,向輕煙看去,眼神都在詢問,你們兩個又怎么了?
進門的輕煙,只瞥了她一眼,并沒有回答。
沈卿畫就郁悶的白了眼:“又吵了?”
她無奈的搖頭嘆息:“我家阿煙啊,冰雪慧心,怎么到了感情上的事,就跟個木樁子一樣?”
聶府,一如既往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聶修站在了門口感慨一會,走進門,卻被迎來的十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嚇到了。
“她們是誰?”
嚇的他后退一步,這些個女人香薰味太重,直接嗆到他了,當即就給出了反應。
聶員外是由著小廝攙扶出來的,但看到完好的聶修后,老人家心情頓時激動無法言喻,當場暈了過去。
又一陣兵荒馬亂,聶修后面才知道,這十個花枝招展的女人都是他爹昨天納進門的妾,表情都是難以言喻。
……
“嘭——”
門被封盡絕用力的關上,輕煙被關在了門外。
她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差點被門撞到的鼻子:“看來挺生氣的?!?br/>
站了一會,輕煙也不進去了,往院中走去。
把自己關起來的封盡絕,將門給反鎖了后,順著門滑了下去坐在了地上。
他又一口血吐了出來,不過此時的血卻是黑色的。
封盡絕只覺得心難受的想窒息,也沒發(fā)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對勁。
一股繚亂黑色的魔氣自他額間的荼靡花印記串了出來,繞了他全身一遍,隨后又從印記中隱去。
封盡絕閉闔著的眼,猛然睜開,瞳仁赤色一閃而過,隨后消失殆盡。
他并沒有感覺有什么不對,就是覺得突然間全身都舒適了起來,沒有那么難受了。
但他的心有些心煩氣躁,無法平靜下來。
就這樣,封盡絕直接將自己關在了房內差不多半天,午時的時候,他出門了,往齊州城的一座寺廟而去。
輕煙遠遠跟在了后面,見他進了寺廟后,不由的蹙眉:“來寺廟做什么?難不成想不開?要出家?”
正要邁步跟著進去的時候,一個人影當即出現(xiàn)了在她面前。
“姑娘,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子桑煜滿臉掩飾不住的喜悅,頓時爬上了眉梢。
輕煙理都沒理他。
“姑娘,你別走啊,那天的救命之恩,我沒來得及報答呢……”
子桑煜嚷嚷不停跟在了后面。
輕煙眼皮跳了幾下,從身后劃了一條線,瞬間阻止了子桑煜往前的步伐,他走了幾步又被彈回了原地。
撞邪又驚奇的瞪大了眼睛,他來回試了幾下都在原地,往后退就沒有事。
整一副驚奇的表情,跟見了鬼差不多。
輕煙以為她家相公一時想不開真的要出家的,直到她跟進來后,站在大殿外,遠遠看著他虔誠坐在佛前誦經(jīng)時,是她想多了。
不過瞧著這狀態(tài),都要念起佛經(jīng)來了,不是有這個意思嗎?
又看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站的都要睡著了,封盡絕好像真的只是單純的來佛前靜心的。
忍不住扶額的輕煙,真拿他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