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顧氏想不到一夜之間,居然會發(fā)生那么多的事情,驚訝之余立馬又大為解氣。
“好,拿住了好!這下看紀氏這奸險的女人還如何做惡!”
“可惜到最后還是叫紀與存父子跑了,真不知他是從哪聽到的風聲,竟然溜得這般快速!”青晗不滿地道。
說起來真是不值,明明她已是第一時間派人去抓了,卻還是叫人逃了!
見孫女面有郁色,顧氏安慰道:“給點耐心,抓住他只是遲早的事情?!?br/> “嗯,孫女明白。”
“對了,瀝州那邊幾時來人?”顧氏問起。
青晗微忖道:“我已著人去快馬去送消息了,不過瀝州和清原距離較遠,一來一回怎么也得大半個月吧?!?br/> 雖然青家與瀝州吳家素無往來,但事關(guān)愛女,青晗相信吳春禮必會上心。
她已在信函上寫清楚當年兇徒的信息,吳家只要將人抓來一審,便什么都能明白。
原本這個人青晗是委托舅舅幫她擒拿的,為的是留著當場指認紀氏,誰料到紀氏驟然發(fā)難。好在紀氏棋差一招,反被她借機一舉擊潰,這顆棋子便也用不上了。
不過如此也好,將兇手留給吳家,也好讓他們有機會親手為吳家小姐報仇。
“嗯,這便好?!?br/> 早點將紀氏這禍害解決了,他們一家也好過安生日子。
半晌,顧氏又凝著臉,“你爹那邊沒事吧?”
她這兒子啊,這輩子除了科舉一徒不順之外,一輩子順風順水,還從未遭過如此嚴峻的打擊,也不知他這心里能否經(jīng)受得???
想起父親得知真相后那備受打擊的表情,青晗眸色微黯,“爹將自己關(guān)在書房之內(nèi),一夜未出。”
“看樣子是真的被傷到了呢,”顧氏嘆了口氣,“也好,傷得重了,他才能真正明白什么是識人之道,什么是明辨是非?!?br/>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兒子親手造成的。若非他便聽偏信、好賴不分,事情不會鬧到這種地步。
要是兒子能借此事吸取教訓,倒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
簡氏再次來到書房之外,“老爺,您開開門好嗎?妾身知道您心里不痛快,您只管對妾身發(fā)泄,無謂憋在心底,也別折騰自己的身子?。∧畮讉€時辰水米未進了,這身子如何受得住?”
她聲聲戚訴,可惜和前幾次一樣,回應她的仍舊是一片沉默。
簡氏不愿死心,還在繼續(xù)拍門。
青晗到時瞧見的就是這番場景,“娘?!?br/> “晗兒,你來了,”簡氏轉(zhuǎn)頭,眼眶隱隱發(fā)紅。
青晗望了眼依舊緊閉的大門,“爹還是不肯開門?”
簡氏默然搖首,面色憂愁,“水也未進飯也不食,話都不肯多說一句,可真是急死人。”
青晗道:“要不讓女兒幫忙勸勸吧?”
“也好,你爹向來聽你的,你勸也許他能聽進去?!?br/> 青晗隔著門喊,“爹,女兒想跟您談談,您開開門好嗎?”
門內(nèi)一片靜寂。
青晗又拍了拍,“爹?”
還是全無反應。
簡氏心緒難安,“這,你爹不會在里頭出什么事了吧?”
要不然也總該支應一聲才是。
青晗也攏著眉,正猶豫著需否找人將門撞開時,門內(nèi)傳來一陣窸窣聲。
須臾,就聽見父親微啞低沉的聲音響起,“晗兒,你進來吧。”
聞聲,青晗并簡氏對視一眼,同時松了口氣。
“晗兒,既然你爹喊你,你趕緊進去吧?!?br/> 聽見丈夫未喚自己,簡氏也不失落。無所謂,眼下只要丈夫愿意聽勸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