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瀾正躲在他身后偷聽他打電話,她聽得一臉疑惑,滿眼驚慌。
“你聽到什么了?”雷永濤驚問,“剛才,你一直在偷聽?”
金小瀾的臉色有些難看,尷尬而又懼怕地嘟噥道:“要死了,你在舉報造紙廠的污染問題。怪不得你的行為那么詭秘?!?br/> 雷永濤嚇得不輕,愣了一會,才訥訥地說:“金秘書,這事,你要替我保密,千萬不能跟任何人說?!?br/> 金小瀾低下頭,踢著自已的腳尖。過了一會,她才抬起頭說:“替你保密,可以??赡憔筒缓ε聠??造紙廠把敢于舉報他們的人,都當(dāng)成仇敵。只要讓他們知道,就要采取措施,不是擺平,就是除掉。他們黑白兩道都搞定了,你一個人能搞得過他們嗎?”
雷永濤沒想到她一個女孩子,平時從來不問這種事的,竟然也知道得這么清楚。
他看著她問:“你是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
金小瀾說:“你難道不知道嗎?這件事,前一陣,鎮(zhèn)政府里,一直有人在背后竊竊私語,議論紛紛。大部分人都把舉報造紙廠污染的人,當(dāng)成異類,瘟神一樣唾棄,蔑視,躲避。你不知道,說明他們都不跟你說,都在躲避你?!?br/> 原來這樣啊。雷永濤感覺了問題的嚴重,就愣愣地看著她想,現(xiàn)在必須把她爭取過來,否則我會更加危險。我成了孤家寡人,沒個幫手,連個耳目也沒有,信息不通,怎么搞得過他們?
“你不是不管環(huán)保這塊了嗎?”金小瀾擔(dān)憂地說,“還管這閑事干什么呢?這對你有什么好處?你非要冒著生命危險,去管這件事。”
“可是金秘書,你也是一個有良心的公務(wù)員,造紙廠這么嚴重的污染問題,我們怎么能眼睜睜地看著不管呢?”雷永濤努力做著她的思想工作,“我們開只眼,閉著眼,不顧不管,甚至跟他們同流合污,怎么對得起老百姓?對得起這個國家?”
金小瀾的眼睛睜大了,原來他也不是一個為了升遷而什么也不顧的人,還是一個有社會責(zé)任心的人,心里就更加喜歡他,也更加迫切起來。
“可做這樣危險的事情,你也得找?guī)讉€幫手才行啊,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怎么行?”金小瀾的口氣明顯變了,“鎮(zhèn)里還有人知道這事嗎?”
雷永濤搖搖頭,說:“沒有?!?br/> 他不能把龔曉夢說出來。本來鎮(zhèn)里知道他做這事的,只有龔曉夢,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金小瀾,他就有了幫助他的兩個紅顏。但紅顏之間萬一以后爭風(fēng)吃醋,就會互相咬出來,所以不能說。
“金秘書,你就跟我一起干吧。”雷永濤請求說,“我們畢竟都是有社會責(zé)任感的年輕人,都想為這個社會做些事情。我相信,這件事做成了,我們也是不會白做的。”
金小瀾嘴巴一噘,說:“一起干可以,但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br/> 雷永濤心頭一喜:“什么條件,你說。”
“你要,跟我好。”金小瀾不好意思地嚶嚀道。
“跟你好?怎么個好法呢?”雷永濤既驚喜,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