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進(jìn)來吧!”不知道是因為惶恐還是激動,我心“砰砰”直跳,下意識地閃開一個空兒。
在燈光映照下才看清楚,看著女孩不過十八九歲,皮膚很白,衣服全都濕.透了,怪不得渾身打哆嗦,原來是凍得。
我看了一眼手機(jī),已經(jīng)凌晨兩點多,輕聲問她:“你是哪個村的,咋這么晚了還在外面?”
女孩蜷縮著身子,顫顫地回道:“我是六合鎮(zhèn)西河村的,出來找姐姐,不知不覺到了傍晚,一著急不小心崴了下腳,好不容易走到大路上……迷了路。”
聽她這么說,又瞅著她可憐的樣子,我懸著的心算是徹底回到了肚子里。
“你衣服濕.了,把外套脫了吧!我用煤氣爐幫你烤烤。先穿我這件,放心啊!是剛洗的,干凈著呢!”說著從皮包里拿出件上衣外套。
估計女孩凍得夠嗆,稍一猶豫,還是點了點頭,把外套脫.下來遞給了我。
嚴(yán)格地說,我覺得自己還算個君子,雖然女孩脫得是外套,我還是很自覺地歪過頭,老祖宗留下的話:非禮勿視嘛!
幫她倒了一碗熱水,一轉(zhuǎn)身,差點把碗扔掉,我看到女孩穿著一件鮮紅色連衣裙。
“你……你是誰?”
我踉蹌地躲到了一側(cè),手里的半碗水全都灑到了地上。這不就是今天下午在黃河里那具女尸身上穿的紅裙子嘛?
他……她是那具女尸,嫌我沒有救她,找上門報復(fù)我來了。
“我叫梁福音,你……你怎么啦?”
女孩穿上我遞過的外套,或許覺得我舉動奇怪,輕聲問我。
“你……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再次仔細(xì)打量眼前的瘦弱女孩,她臉如白紙,嘴唇發(fā)紫,身體在微微顫抖,怎么看都不像是鬼。
“大哥,我騙你干啥?”梁福音微微一笑。
我把碗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強(qiáng)行讓自己平靜下來。
“你這條紅裙子是哪來的?”我問。
“你說這條裙子?”梁福音指了指自己的裙子下擺,“是姐姐買的,我姐姐對我可好了,我就是找她才迷路的。”
女孩的聲音逐漸降低了下來。
我深吸了口氣,媽的!原來是個巧合,女人嘛這個季節(jié)穿紅裙的挺多,看來是我想多了。
又重新給梁福音倒了碗熱水,她雙手接過來,連連道謝。
我只穿著褲子,梁福音也是衣衫不整,又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倆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很快她喝完兩碗熱水,臉上也恢復(fù)了血色。
通過聊天,我知道女孩今天剛剛衛(wèi)校畢業(yè),前幾天她姐姐感情方面出了點問題,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了,因為父母早就去世,她一直把姐姐當(dāng)成半個媽,所以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梁福音聽幾個擺攤買東西的說,看到過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孩,神情慌張地沿著河沿往北走,于是她就順著黃河一路向北找,不巧的是今天傍晚突然崴了腳,當(dāng)時恰好深處荒郊野外,手機(jī)又沒了電……
梁福音講完,我也算徹底松了口氣,一股倦意襲來。
“這樣吧,你睡我床.上,我鋪著涼席在地上睡?!爆F(xiàn)在正是秋老虎季節(jié),晚上穿著衣服睡并不冷。
梁福音連連擺手:“那可不行,今晚已經(jīng)很感謝你了,我……我睡地上吧!”
能看得出,梁福音很倔強(qiáng),我也只好順?biāo)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