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圓臉微胖,笑起來眼睛瞇成一條線,不正是我們水利站的賀站長嘛?
賀站長明年正式退休,今年應該是五十九歲,處于“內(nèi)退”狀態(tài),說來有些可笑,作為水利站職員的我,上班至今見過他都不到五次。
賀站長和老洪原來以前就是同事,后來又都到了水利站上班,我怎么從來沒聽李國志他們說過!當晚再問老王別的事,他已經(jīng)醉眼朦朧,只含含糊糊地告訴我照片上第四個人在六合鎮(zhèn)同和村住。
我覺得知道的信息越多,事情反而越復雜起來,越想越覺得壓抑,不知不覺地多喝了兩杯。
“小劉兄弟,你……你今晚就住下吧?我閨女房間閑著……”老王媳婦先把老王扶到炕上,又轉(zhuǎn)身勸我。
“沒事?。鹱?,這么幾步路,我溜達回去就行?!闭f完轉(zhuǎn)身就往外走,老王媳婦跟在后面送我。
走出大門時,我正想揮手告別,她又喊住了我:“小劉兄弟,有幾句話嬸子想和你嘮嘮……”
被她這突然一句話弄得有些愣,想和我嘮嘮?一個老太太和一個毛頭小伙有什么好撈的?如果不是老王媳婦大我四十歲,我很可能會想多,轉(zhuǎn)念一想,不會是給我介紹對象吧!
“啥事啊,嬸子?”我趕緊轉(zhuǎn)過身,笑臉迎上去。
“剛才你問你王叔的那些話,我基本都聽見了,小兄弟是在打問當年的制藥廠和博物館吧?”
我完全沒想到老王媳婦會問這事,愣了一下,才點了點。
“嬸子覺得你人不錯,這里也沒別人,就勸你幾句話,至于聽不聽,你自己掂量吧!”
這話一出,我酒意頓時醒了一半。
“嬸子,有……有啥話你就說吧!”
“制藥廠和博物館的事,你最好少打問,十幾前年就有幾個打問這些事的,后來……后來……”
我有些著急,忙催促:“后來怎么啦?”
老王媳婦左右瞅了一眼,又把聲音壓得很低:“他們?nèi)酥械膬蓚€,先是失蹤了,幾天后尸體在黃河里被發(fā)現(xiàn)的,幾個看見尸體的人說,倆人眼睛瞪得很大,老嚇人啦!”
這一下,我的酒意全都醒了。
“還有這事?兇手查出來了?”
老王媳婦搖搖頭:“聽說上頭不讓查,這倆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第三個……”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發(fā)毛,都橫死黃河了還不是最慘的,就問她第三個人怎么了。
“第三個人現(xiàn)在看著倒是很好,那天我聽你王叔說,他還當了小官?!?br/> 瞬間,我想罵人!
老王媳婦到底會不會聊天,上句話還說那第三個人很慘,下一句又說他現(xiàn)在當了小官,有點牛頭不對馬嘴。
老王媳婦接著說:“其實他現(xiàn)在活的很痛苦,我聽說……聽說十幾年前他媳婦和兩個孩子被人埋進了黃河淤泥里,尸體都找不到了……”
這話我怎么覺得有些熟啊!媳婦和兩個孩子……
“嬸子,為啥害死他媳婦和倆孩子,卻不害他呢?”
老王媳婦神秘地一笑:“這個……這個——有一次你王叔喝醉了酒,倒是說漏過嘴,好像他掌握了什么重要證據(jù),背后的人不敢動他。
我怎么感覺在聽懸疑故事,都啥時代了,有這么猖狂的黑勢力?
老王媳婦擺了擺手:“行了,我一個老婆子也分不清輕重,知道的也就這么多事,你自己掂量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