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跪在地上縮了縮,不敢再吱聲。
杜少安揮手下令,“來人,帶走!”
劉福就這樣被杜少安的手下拖出了院子,像拖什么一樣離開了劉家,思考沒誰考慮到人家曾“勞苦功高”。
而柜子里這個真劉福早就嚇壞了,一直在瑟瑟發(fā)抖。
這下不用戚遙拿劍挾持他,他也不敢再輕舉妄動,畢竟如今誰都分辨得出哪些人是來取他性命的,哪些人又能救他一難。
柜子里悶得慌,聽見外面沒動靜了,戚遙趕緊推門出來。
幸好劉福財大氣粗,家里的柜子也置得寬敞厚實,不然杜少安來得這樣快,她還真不知道該把這個人藏什么地方。
劉福還被嚇得杵在柜子里一動也不敢動,跟傻了似的。
戚遙走到門邊看了一眼,杜少安已經(jīng)押著人走遠了。
刑部的眼睛和手遍布京城,而且人家有辦案的權(quán)利,隨時隨地都能在街上正大光明地抓人,只要這個劉福還在城里,但凡他往街上走一步,都極有可能落入杜少安手中。
劉福大小也是個有品階的官,顯然懂這個道理,戚遙還沒轉(zhuǎn)身,他已經(jīng)“撲通”在她身后跪下了,“大俠……大俠救命?。 ?br/> 戚遙當然知道劉福揣著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故意抄手嘆:“他們是官府的人,你要是沒做虧心事,用得著怕他們?”
“大俠,事情不是大俠想的這樣簡單,我是受人擺布做了件糊涂事,他們會殺人滅口的!”劉福跪在地上一個勁兒作揖,“求大俠救我一命,來日必重金酬謝!”
聽見“重金”兩個字,戚遙心里誠然像閃過一抹光似的亮堂,可是她不能拿這個人的錢財,更不能一口答應(yīng)什么。那些假錢會變成軍餉,這個人“功不可沒”,他做的是害傅時頤的事,她沒法寬宏大量。
這個人的命如今捏在她家金主大人手里,她來這兒只是聽了金主大人的吩咐,要趕在杜少安來之前移花接木,把這個劉福帶回相府。
戚遙讓劉福先起來,隨她走一遭。
劉福也沒有全然信她能他的救命,但跟著杜少安回去,多半要被殺人滅口,跟著她興許還有活路,值得他賭上一把,便乖乖聽了話,跟著戚遙離開。
戚遙踏出房門,回望了那桌子一眼,想起杜少安放在坐在那兒耀武揚威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撇撇嘴。
某些人自以為自己神通廣大,替主子保全了重要的人證,殊不知,杜少安的腦子比起傅時頤那簡直就不能叫腦子!
傅時頤早就猜到了錢監(jiān)的內(nèi)賊出在庫房里,他沒有把他們抓起來挨個審問,一來是避嫌,說到底兵部沒有查案權(quán)利,他找出了內(nèi)賊,最后極有可能被刑部的人給截走,為別人做嫁衣。二來也是不想打草驚蛇,不能正大光明地讓戶部上報庫房的官吏名冊,這樣會驚動信王,他們也會趕在他之前把人證轉(zhuǎn)移。
他做的,在確定他們運送假銅錢的日子之后,讓她潛入戶部暗查,摸清了那日當值的官吏是誰,然后才命人去戶部,查了這個劉福是何模樣,家住何處。
于是一個時辰之后,劉福的住址,和一個身形長得像劉福的人就被帶到了她的面前,接下來她就聽命來了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