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遙和阿承都恢復了鎮(zhèn)定。
孫儉也不吃驚,踢著馬鐙上前,盯著那些糧食哼道:“洪災剛過,整個蜀中顆粒無收,城外全是災民,你們打哪兒來這么多糧食?不是偷的搶的是什么?”
他捋了捋胡子,又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本官剛收到消息,說今早有一批賑災糧被劫,莫不就是你們二人干的?”
“大人,我和小遙姑娘就兩個人,能劫來糧食?”阿承苦著臉說。
“人贓并獲還敢狡辯,要是見得光,你們?yōu)槭裁窗鸭Z食藏木箱子里?”
戚遙抿了抿嘴。
她和阿承就找回來這么一點糧食,是用來救命的,不能亂發(fā),更不能被哄搶,得用在刀刃上,怎能不藏好。
姓孫的存了心要找事,非要指鹿為馬,任她把嘴說破也解釋不清。
有熱鬧看,周圍一下子聚了不少百姓。
“還不把他們抓起來,押回衙門讓縣令大人處置!”孫儉厲聲道。
城門口的官差也沖了過來。周圍人多,他們就橫沖直撞,推倒了不少百姓,然后齊刷刷拔刀指向她一個小姑娘。
戚遙被數(shù)把明晃晃的刀困在了中間,料想自己走是走不了了,不去趟衙門也說不清這瓜田李下。
天冷,縣衙二堂里還燒著碳爐子,堂中站滿了幾房的文吏,都在聽縣令大人訓話。
看見人都在,戚遙立馬停下腳步。
孫儉也跟著停下。
打從進衙門起他的眼睛就跟長在了她身上似的。
“怎么,怕了?”孫儉抄手笑了笑,“現(xiàn)在向本官求饒還來得及,你知道,本官會救你的,誰讓你長得水靈。”他邊說把手從衣袖里抽出來,想碰戚遙的臉。
戚遙飛快地別過臉,沒讓誰得逞。
孫儉臉色一黑,將官服的袖子一甩,“哼,不識抬舉,有你求本官的時候!”
他不再給她什么機會,立馬抱拳朝堂內(nèi)喊道:“大人,卑職有要事稟報!”
縣令大人的聲音被孫主簿打斷,圍在堂中的官員也都跟著散開,他們轉(zhuǎn)過身來朝孫孫儉揖了揖手。
孫儉押著她進去,跨過跨過門檻就迫不及待地說:“啟稟大人,卑職剛?cè)マk大人交代的差事,途中遇上……”
戚遙面不改色心不跳,往前邁了半步,踮腳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孫儉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還閉上了嘴。
“途中怎么?還不說下去!”縣令大人斜倚在官椅上,有些不耐煩地道。
“大人,卑職……”
戚遙索性替他開了口:“回大人的話,主簿大人剛才在街上攔了民女,說民女是劫了賑災糧的賊?!?br/> “不不不,大人,卑職可沒說戚姑娘是劫官糧的賊,只不過她也押著一車糧食,免不得讓人起疑。”
縣令虛起眼睛瞅了瞅她,“押著一車糧食?你打哪兒來的糧食?”
“回大人,是我哥為了給大人分憂管別人借的,如今都在外面,聽憑大人分撥。”
縣令臉上還是沒什么好臉色,淡淡道:“叫戶房的人清點清點,分給災民。”
“是,卑職這就讓人去辦?!睂O儉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