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藥罐的蓋子就連強壯得令人不由得聯(lián)想到黑幫打手的醫(yī)生都試了三次才打開,那么老修女會在心臟病發(fā)作時無法打開也完全是可以想象的。
接下來,我們將老修女的尸體運送到了船上的肉制品冷凍庫,昨天發(fā)現(xiàn)的兩具尸體也被以同樣辦法處理了。
團子看著冷凍庫的門。
“這種事情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呢?!彼?。
“或許只要到了羅普島,一切都會好起來?!贬t(yī)生在旁邊說,“運氣好的話,我們還可以在羅普島上尋得救助,然后就能各回各家,把這里的一切當成一場糟糕的噩夢拋到腦后?!?br/> “是這樣就好了?!眻F子敷衍地回答。
連她都不相信這種好事。
事實上,我們在奧西里斯號上的遭遇,很可能只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守秘人不可能在我們抵達羅普島之后就立刻放我們回去,島上肯定還潛伏著未知的危險。作為調(diào)查員的我們?nèi)硕紝Υ诵闹敲?,而醫(yī)生、記者和吉他手都對此一無所知,他們似乎還對羅普島心存希望。仔細想想,這種見鬼的游輪要去的島怎么可能會有救援,沒有危險就該謝天謝地了,他們估計也不是不能料到這一點,只是眼下的境遇如此困難,才會令他們下意識地將希望的目光投向充滿未知的羅普島。
這個世界的寧海的朋友可能也在羅普島——假設(shè)他是真實存在的人物。
午飯之后,出于放松心情的想法,我登上了空曠的甲板。
清涼的海風(fēng)迎面吹來,令人心曠神怡。
我望著周圍的風(fēng)景,發(fā)現(xiàn)記者也在甲板上。她躺在一張沙灘椅上,立在旁邊的遮陽傘擋住了刺眼的光線,一如我最初見到她時的模樣。
我走了過去。
記者聽見了我的腳步聲,轉(zhuǎn)頭看過來,說:“你也來這里避難了啊。”
“避難?”我問了一句。
避難這個說法可真是奇怪,但是我簡單地思考一遍,就明白了這個說法的意思。
現(xiàn)在可以確定,游輪上很可能存在著讓致命的意外降臨到乘客身上的超自然力量,那么如果想要盡可能地避開它,首選的方案無疑是遠離有幾率導(dǎo)致意外的環(huán)境。這個甲板上只有一排排的沙灘椅和遮陽傘,還有其他少許雜物,也算是一個不怎么容易導(dǎo)致意外的場所,記者所說的避難就是指這么一回事吧。
我注意到,記者還特地把周圍其他沙灘椅和遮陽傘都移到了距離自己比較遠的地方,并且在自己的旁邊放了一個睡袋和幾個裝得滿滿當當?shù)乃芰洗?,里面似乎都是吃的喝的?br/> 她不會是打算在甲板上過夜吧?
“嗯,避難……一看就知道了吧,這個地方相對來說是比較安全的,大概?!庇浾卟淮_定地說,“當然,如果突然有一道閃電打下來,那我也束手無策了。”
“你打算在這里睡覺嗎?”我問。
“是啊,我連吃的都準備好了?!庇浾吣贸隽艘粋€巧克力棒,“要吃嗎?先說好,只能給你這一個?!?br/> “謝謝?!蔽医舆^了它,“在這里過夜會感冒的吧?!?br/> “獲取利益的同時也伴隨著風(fēng)險,這很正常。”記者無所謂地說。
“睡覺和吃喝的確都能在這里解決,但是排泄呢?”我又問。
“排泄?你的問法還真是直接。嗯,排泄啊……”記者一邊思考一邊說,“你說得對,甲板上沒有廁所,想排泄的話就得回室內(nèi)……大不了在甲板上解決?結(jié)束之后再把臟東西都扔進海里……反正我有紙巾,擦的問題不需要擔心,只要把塑料袋墊在下面就不用擔心弄臟甲板。完美?!?br/> 還真是極端的做法。
記者吹了一會兒海風(fēng),又說:“你的家人肯定很擔心你吧,畢竟你離家出走這么久了?!?br/> 她還是以為我是離家出走和團子旅游的。
“大概吧。”我含糊地說。
“到時候要跟你的家人道歉啊?!庇浾咄{天,“無論什么時候,你的家人都是最關(guān)心你的……一般來說都是這樣?!?br/> 最后補充的那一句話有點破壞氣氛。
我正想回應(yīng)什么,但是突然,迎面吹來的海風(fēng)驟然加強了。
為記者擋住陽光的遮陽傘被過強的風(fēng)力拔了起來。
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幾步,隨即感到自己的背后碰到了護欄。
下一刻,護欄松脫。
我和護欄一起向游輪外墜落。
“寧海!”記者的聲音響起。
半空中,我向下方瞥了一眼。只見海面上十分湊巧地聚了幾個魚鰭,看形狀像是我曾經(jīng)在電影里看到過的鯊魚鰭,就算不是,也必然是什么危險的肉食類水生動物。會在這種場合偶然聚集起來的絕非善類,掉下去的話肯定要被圍而攻之,而我此刻正在往下墜落。
一般人碰到這種情況估計就只能坐以待斃了,然而我是超能力者。
我立即施展了念力。
記者就在附近,如果直接漂浮回去,之后就不好解釋了,所以我只是用念力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從頭朝外背朝下的姿勢變更為直立姿勢,接著伸出右手抓住了甲板的邊緣。因為我已經(jīng)掉下了甲板,所以那個角度的記者看不見我的奇怪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