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兩軍間的對峙
　　
　　丑時末，
　　
　　泥人巷，
　　
　　“方才還有那么大的動靜，”
　　
　　“怎么就一會的功夫說沒就沒了？”
　　
　　巷口處，
　　
　　一茶攤外用竹子撐著的油布棚子下，一身穿從三品緋紅官袍的男子正在下方神色不安的來回度著步，還時不時探出頭往駱府和長寧街的方向來回張望，口中更是止不住的喃喃自語。
　　
　　“駱大人，不會已經(jīng)遭了那些賊子的毒手吧？”
　　
　　王如齡想至此處心中莫名有些慌亂，臉上的神色更是極為糾結(jié)，前腳剛想要離開這巷子靠近駱府一探究竟，可后腳又不自覺的收了回來。
　　
　　依照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殺雞宰狗尚且得心應(yīng)手，若是真的是撞上了那些視死如歸的死士，只怕是白白搭上了姓命。
　　
　　“不行，不能在等了！”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駱府的方向依舊沒有廝殺的動靜傳來，臨近的數(shù)條長街只余下雨水落下的聲響，可滴答的雨聲聽在王如齡的心頭卻是安靜得可怕。
　　
　　“不論如何，都得去看看！”
　　
　　王如齡等得坐立不安，走到油布棚子邊上左手捏拳狠狠敲打著右手的掌心，一咬牙便踏入雨中迎頭往那駱府的方向沖去。
　　
　　“那人是？”
　　
　　“駱大人！”
　　
　　王如齡剛剛走了幾步，
　　
　　便看見巷子外走來了一道身影。
　　
　　“當(dāng)真是駱大人！”
　　
　　王如齡揉了揉眼睛，看著雨幕中走出的那道熟悉的身影愣了愣，確認(rèn)身份后，慌忙取下頭上的頂帶，抓亂頭發(fā)后又從地上掬起幾捧污水從頭頂澆落，這才邁開步子往對面狂奔而去。
　　
　　“駱大人，看到您人沒事，”
　　
　　“下官便心安了！”
　　
　　王如齡跪倒在駱粥身前喜極而泣道。
　　
　　“王同知，你不在家中聽命，”
　　
　　“好端端的跑到此處，何為？”
　　
　　駱粥望著地上跪著那蓬頭垢面的身影也是怔了怔，在自己今夜的計劃中，錦衣衛(wèi)的一眾老人都被排除在外，按理來說馮府的事了之后，王如齡也不例外，此時應(yīng)當(dāng)在家中歇息。
　　
　　“駱大人，您有所不知！”
　　
　　“下官在錦衣衛(wèi)里當(dāng)差了二十余載，深知那些賊子歹毒的秉性，今夜回家之后是寢食難安，便想著去衛(wèi)所睡上一夜，心安一些不說，也好隨時聽從駱大人的指令！”
　　
　　“可剛到衛(wèi)所，便瞧見校場上黑壓壓的站了一片人，丁指揮使說是奉了大人的命令有差事在身不便相告，便徑直帶人離開了?！?br/>　　
　　“下官望著空落落的衛(wèi)所，心憂大人的安危，更是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便自作主張想來駱大人府上探望一番，下官冒著大雨一路上是一刻也沒敢停留，沒想到正好在路上正好撞上了大人您……”
　　
　　王如齡一把鼻涕一把淚道。
　　
　　“哦？”
　　
　　駱粥望著眼前這番苦訴衷腸的場景莫名有些熟悉。
　　
　　“那王同知在來的路上可曾聽到城中其他地方的動靜？”
　　
　　駱粥俯身望著王如齡滿是污漬的官服下那一塵不染的內(nèi)襯張了張嘴，可還是什么都沒說，彎腰親手扶起王如齡問道。
　　
　　“下官只記得早些時辰去衛(wèi)所的時候瞧見裴將軍正帶人往馮府那邊的方向趕去，想來是那里火勢過大，是帶人前去查探，下官來得匆忙便沒有過多詢問?！?br/>　　
　　“除此之外，便沒什么其他的動靜了?！?br/>　　
　　王如齡回憶道。
　　
　　“裴行武他也去了馮府那邊？”
　　
　　駱粥回想起在大殿外那身穿甲胄的身影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那事之后自己也查過他的跟腳，他是大離朝西疆那邊出來的，與亂成一團的北疆不同，西疆距離京都不遠，甚至可以說是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