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山一中醫(yī)院。
解語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冰涼的液體從她的手背血管流淌進了她的身體里。
大概是用了藥的關系,她覺得沒有那么冷了。
甚至還有點熱,躺在充滿消毒水味道的病床上額頭直冒汗。
堯方木拿了體溫計給她量了體溫,確定她是發(fā)燒了。
醫(yī)生表示這是用藥之后的正常現(xiàn)象,體內溫度升高更有利于她排出體內的污穢物。
只是這個醫(yī)院很吵,沒有單獨的病房,一個病房里有好幾個人。
解語住的還是婦產科的病房,病房里不是已經生了孩子等待恢復出院的寶媽就是大著肚子等著分娩的準媽媽。
無論哪一種都是眾星拱月的存在,家屬圍著孕婦孩子團團轉。其實解語身邊也有圍著團團轉的一群人。
擔心不已的堯方木,嚇壞了的江眉,跑前跑后問人繳費的解銘。
解語出血的情況弄明白了,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江眉還是拉著醫(yī)生不讓他走,一遍又一遍的問解語的情況嚴不嚴重。
解語有些煩躁,讓他們要問就出去問。
于是江眉又拉著醫(yī)生去了走廊。
留下解銘看著她。
解語躺的腰痛,要坐起來,解銘趕緊拿過抱枕墊在她身后。
”姐你感覺好些了沒?”
解銘幫解語看著吊水的藥,堯方木跟江眉出去跟醫(yī)生談事兒還沒回來。
解語本來是準備閉著眼睛假寐的,聽到了解銘的話,睜開眼看了他一眼,沉沉的眼眸里沒有太多的情緒。
這樣的眼神很弱很柔,卻很有殺傷力,刺得解銘心痛不已。
“姐,對不起,我……我真的沒有想到會走到這一步。”
那一晚上他是喝醉了,太醉了,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在馮媛的床上醒來的時候根本記不起任何的事情了。
但是解銘知道自己的不記得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而且這個人還是馮媛。
他姐姐解語跟馮家的馮佩瑯的糾纏他是有所耳聞的。
雖然每次父母嘆著氣談著這個問題的時候都會有意的避開他,但是他還是能知道。
從別人的議論里。
從自己的觀察里。
他那個時候一直覺得父母因為馮家的家境而將馮佩瑯這個人全盤否定是不對的。
至少他姐姐跟馮佩瑯還是真愛。
在這個浮躁的社會,真愛是那么的難能可貴。
只是解銘對馮佩瑯有好感不代表他能接受馮家的其他人。
就馮媛這個人來說,她跟人談戀愛喝醉了鬧事兒砸了別人的店,偷東西,吃吃喝喝的很多傳聞都傳到過解銘的耳中。
他那個時候對馮媛有所注意是因為她是馮佩瑯的親妹妹。
可是后來馮佩瑯的死訊從京市傳到府山縣之后他就再過多的關注過這些人了。
再次有交集,就是這一晚上了。
那次醒來之后他倉惶離開,中途馮媛來找過他幾次,找他要錢。
說他要是不給錢就把那晚上的事情捅出去。
解銘還要考大學的,那個時候他想的是至少是在高考之前,冒險的事兒他不能去做。
所以馮媛要錢,他就給她錢。
要了好幾次之后,馮媛再來找他,拖著行李箱拿著一張b超單子,她說自己懷孕了。
要跟他回家住。
解銘被嚇壞了。
懷孕。
他學的是理科,這個詞只有在生物課本上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