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舟頭的神秘人跳入運河,身體周圍,一片空蒙靈氣,逼開流動的河水。
神秘人在運河中行走大約一刻鐘,總算看到城墻壁上有一個古怪的吞獸形象,口銜一個門環(huán),年月甚是陳舊。
拉動門環(huán),石壁應(yīng)聲而開,河水被阻在外面。
撲鼻而來的,是腐臭味,經(jīng)年累月的鐵銹味。
暗道兩壁處,常年燃燒鮫人油脂,石壁被熏得暗黃。
越向里走,里面越是幽暗,仿若九幽。
吱吱,碩大的老鼠足有一斤重,密密麻麻,四處游走。
轉(zhuǎn)爾,只見一道長達三丈、腥紅的長舌,卷住一只老鼠。
老鼠慘叫一聲,黑暗深處傳來咯吱咯吱的咀嚼聲。
沒有骨頭吐出,因為老鼠被吃得連骨頭也不剩。
若是膽小的人來到這里,恐怕會被嚇瘋過去。
“咦,有人來了?!”
黑暗里的聲音,沙啞、低沉、幽謐。長時間未說話,對方說話很是生硬。
拋了斗笠,露出大柱國的臉,正是房正。
房正的歲數(shù)比范仲賢足足大二十歲,范仲賢還沒有出生時,大武國曾發(fā)生過一場暴亂。
那是一場血流成河的戰(zhàn)斗,昭陽帝范毅的兩個兒子,范成琪與范成陽為皇位廝殺。
這場廝殺,在黑夜里發(fā)生,在曙光初現(xiàn)時結(jié)束。所以,知道這次政變的老臣,少之又少。
大皇子范成琪從羅羅國請來高人助陣,依然沒有打敗范成陽。
這些高人并同大皇子范成琪最終被關(guān)在暗無天日的地底牢獄里。
“末將房正,拜見大皇子!”
“房正?”幽暗里響起另個聲音,遲疑一下:“我想想來了,你是政變那晚的鷹揚校尉!”
房正行禮:“正是下官!”
“你來這里做什么?”
“當(dāng)然是請大皇子重掌大武,君臨天下!”
“呵呵,王圖霸業(yè),不過一場夢罷了?!狈冻社鬟駠u地笑一聲。
房正早有所料:“大皇子,范成陽老去,他的兒子范仲賢繼任皇帝。你真得甘心嗎?”
“什么?范成陽那老賊還要霸占皇位,這個卑鄙小人,我做夢都想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范成琪的聲音陡地高譏尖銳,充滿了恨之入骨的怨恨:“他死了,我要挖出他的尸骨鞭尸,我要讓他絕后,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出去,出去!”黑暗里響起一片聲音,帶著兇慘的吼叫。
好一會兒,這些聲音才平息下來。
房正達到他的目的,范成琪對他親生弟弟的怨恨,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減少。
這就好,這就好啊。
房正悠然道:“大皇子,想要出去不成問題。但你們每個人都要送出一滴精血,我才會放你們出去!我想,你會答應(yīng)的,對吧?”
修士送出精血,意味命握在對方手里。
又是一片沸騰,大罵房正。
范成琪虎吼一聲:“夠了,將精血送出。”
房正大笑:“我就知道大皇子跟我有共同的敵人。而我們是朋友!”
“哼——”范成琪冷哼一聲:“我可沒有要挾朋友的習(xí)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