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樓禹城現(xiàn)在關(guān)注的根本不是什么吵架或者腳踏兩只船的事,這種無聊的話題樓禹城感到膩煩。
他最關(guān)心的是這個男人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一聲不響就躥出來,而且還說自己是殺人兇手,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還這般坦然從容。
樓禹城無法接受這樣一件荒唐的事情。
更加重要的是,這個人如果和李芳芳在交往的話,怎么可能李芳芳身邊的人都不知道這么一個人的存在。
當(dāng)初樓禹城和謝婉瑩詢問了李芳芳身邊的同事,朋友,鄰居。大家都知道李芳芳和蘇宇軒有些糾葛,卻沒有人提到過一個叫曾杰的人。
樓禹城嘴角閃過一絲笑意,這個案子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這比他以往經(jīng)手的任何一件案子都要有意思多了。
“關(guān)于她懷孕的事,她懷了我的孩子,但是她居然想通過這個孩子挽回蘇宇軒。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她眼里只有蘇宇軒,如果是這樣,那她為什么又要跟我交往?這不是犯賤是什么?”
“李芳芳用孩子挽回蘇宇軒?”樓禹城全然不懂這個男人在講什么。
“她想騙蘇宇軒孩子是他的,威脅他給自己一部分錢她才會去打掉這個孩子?!?br/> “所以她到底是要錢還是要蘇宇軒?”男人模棱兩可的話讓樓禹城心生疑惑。
“額……是要錢。”男人說話吞吞吐吐。
樓禹城心里有一百個為什么都被他憋回去了,因?yàn)樗F(xiàn)在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好像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而這個男人,說的話讓樓禹城無法相信。
“孩子是你的?”樓禹城不可置信地看著曾杰。
“對,孩子是我的!”這個男人似乎有些激動。
樓禹城突然想起來王麗娟所說的還有一個男人和李芳芳關(guān)系密切,是這個男人?好像可以解釋過去,但是好像又完全說不通。
總而言之,這個男人出現(xiàn)得太蹊蹺太突兀。
“這么說你就是在會議室逮住了李芳芳和蘇宇軒發(fā)生爭執(zhí),然后你心里過不去,覺得李芳芳是在背叛你,所以就一氣之下砸死了李芳芳?”樓禹城試探性地發(fā)問。
“對?!痹芤豢谝Ф?。
“那你為什么要來自首?為什么要把這些告訴我,而不告訴警察?”樓禹城習(xí)慣性地玩弄著筆蓋。
“殺了人的話,心里不管怎樣都會有些過意不去的吧,況且我是一個膽子很小的人,舉著青銅雕塑朝李芳芳的腦袋砸下去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大膽的一件事了。”男人咬了咬嘴唇。
“單純的因?yàn)槔⒕螁?”樓禹城斜著眼瞟過去,眼神里面寫滿了不相信。
“對,我最近晚上總做噩夢,我得知李芳芳死了的消息后,我死的心都有了。就在前天,我已經(jīng)買好了藥,我真的有打算直接結(jié)束我的生命的。就算警察沒有發(fā)現(xiàn),就算一切都還和以前一樣,他們也不會來抓我,但是這并不會讓我感到慶幸,相反的,我內(nèi)心其實(shí)很慌亂,我已經(jīng)……”男人抱著頭哽咽道,聲音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
“冷靜一點(diǎn),先生,你說的我都已經(jīng)做好了記錄?!睒怯沓乔辶饲迳ぷ印?br/> 男人用手捂住了臉,所以樓禹城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
“你直接去警察局就好了,你為什么要來找我?”
樓禹城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想,反正我橫豎都是死,就不要拉別人下水了,蘇宇軒沒有做什么,我也不希望我犯的罪最后讓別人去承擔(dān)了。雖然我和蘇宇軒之間沒有什么交情,甚至只有仇恨,但是我依舊不希望這樣的事發(fā)生。“男人拿下?lián)踝∧樀碾p手,樓禹城看見他的眼眶是紅的。
“你還真是個不錯的人?!睒怯沓屈c(diǎn)頭。
“但是即使我是你口里所說的好人,我還是殺了人不是嗎?”男人笑了,這種笑,不是開心,也不是幽默。
樓禹城再一次微微點(diǎn)頭,眼神掃過男人全身上下。
“最后一個問題,會議室門口的監(jiān)控錄像里至始至終只出現(xiàn)過蘇宇軒的身影,你是如何躲避監(jiān)控錄像的?”
“我沒有躲避,因?yàn)槟銈冎皇清e把我看成了蘇宇軒?!?br/> “什么意思?”樓禹城不可置信。
“能照到會議室門口的那個監(jiān)控并不怎么清晰,何況你們只是單單看身形和穿著來判斷這個人就是蘇宇軒。所有人都沒有見過我,所以即使是我,看見的人也不會察覺出異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