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棠緊皺著眉頭,這才一點一點的舒展開來,他說:“我都忘了這事?!?br/>
倪寶嘉去而復還,拿了杯溫水出來。周文棠背后墊著個抱枕,伸手去拿西褲口袋里的煙盒和打火機,揭開煙盒,拿了根出來。
倪寶嘉蹙眉:“你生著病呢,還抽煙?!?br/>
周文棠手里拿著一支煙,漫不經(jīng)心道:“哪個醫(yī)生說的,胃痛不能抽煙?”
“我說得,行不行?”
周文棠抬臉,盯著兩秒,他將那支煙完好地推回煙盒,說:“行,我聽你的。”
倪寶嘉說這話時,倒也沒覺得他真會不抽,眼下他真聽了她的話,她反倒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意思。
她把水杯遞給他:“你趕緊把藥吃了吧?”
周文棠吃完藥,倪寶嘉又說:“我等會睡哪間房?”
“你想睡哪間?”
倪寶嘉頓了下:“要不,我睡客房?”
他瞧過來,言語輕浮:“我把你騙回家,就是為了讓你睡客房的?”
倪寶嘉不出聲,周文棠言語半真半假:“陪我一起睡主臥,不然我夜里要是胃痛起來,還得起來去敲你房門。”
倪寶嘉倒不覺得他夜里還會胃痛,只不過是他誆她的話而已,但她沒有戳穿他。
周文棠洗完澡出來,見倪寶嘉貼著床沿躺下,他繞到她跟前,低聲問:“不怕半夜?jié)L下來?!?br/>
“我睡相很好的?!?br/>
這話周文棠是信的,上回兩人同床共枕一夜,她一個姿勢保持到天亮。睡前什么樣,醒后還是什么樣,周文棠就沒見過睡覺如此安分的人。
他掀開她身上的被子:“躺進去,分我一點?!?br/>
“你就不會往另一側上床嗎?!蹦邔毤瓮飩纫屏讼律碜樱o他留出一大半的床。
周文棠瞥她一眼:“躲那么遠做什么?”
倪寶嘉拉了下被子:“我明早還有課,你這兒離京大快要一個小時的車程,明天得早起?!?br/>
周文棠在她耳邊說了句:“今晚我還是個病人,就算你想,我也有心無力了?!?br/>
倪寶嘉臉頰發(fā)燙,她低聲狡辯:“我又沒想?!?br/>
周文棠輕輕笑了下。
倪寶嘉真惱了:“你別笑了。”
周文棠伸手搓弄了下她的耳朵,調(diào)戲道:“這有什么可害羞的?”
倪寶嘉干脆閉上眼,裝聽不見。
周文棠抬手關了床邊的壁燈,臥室暗了下來,倪寶嘉聽到他緩緩道:“我明天送你去學校?!?br/>
倪寶嘉咬了下唇角,猶豫:“算了,你還是多休息一會兒吧?!?br/>
“一個胃痛而已?!彼觳辉诤?,“又死不了?!?br/>
休息了一夜,周文棠的面色已恢復正常。
倪寶嘉也就沒有推卻,讓他送自己回學校。周文棠把車開進她的宿舍樓下,放她下去。
倪寶嘉從車上下來,倒是沒想到會碰到從宿舍樓出來的陳斐妮。
倪寶嘉腳下一頓,形容不太上來她那會的感覺,大概她的臉色很難看。陳斐妮好似沒看見車里的周文棠,朝她點了下頭露出個淺淺的笑容,然后便目不斜視地離開。
倪寶嘉回到宿舍,米粒和錢雪還在睡覺。她放輕了動作,拉開椅子坐下。
米粒被鬧鐘吵醒,爬下床,見倪寶嘉在卸妝,用氣聲說:“你回來了啊?!?br/>
倪寶嘉很輕很輕地點了點頭。
米粒:“改天帶我們見見你男朋友唄?!?br/>
倪寶嘉覺得米粒出了一個難題,她目光躲閃,舔舔唇說:“他可能不太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
“他工作有點忙?!?br/>
“是個社會人士啊?!泵琢8V列撵`,嗓門不由大了幾分,“不會是那個請你吃人均四位數(shù)餐廳的有錢公子哥吧?”
這時錢雪的床鋪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氣。
倪寶嘉和米粒識趣的噤了聲。
倪寶嘉和康皓因為上回的事兒,兩人反倒沒有因此而生分,關系拉近了不少。
康皓發(fā)來信息,說這周末是他的生日,問她還愿不愿意來。
倪寶嘉:都有誰。
康皓:滑雪社的成員就請了你一個,還有我舍友,斐妮的舍友。
倪寶嘉:好,不過你說得太晚,我可能沒時間給你準備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