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已是冰冷刺骨的冬日,外面北風呼呼的刮,大河村南邊角落的一個農(nóng)家小院的一間柴房里,一個衣衫破爛的年輕婦人抱緊自己的身子,卷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年輕婦人因為寒冷,原本的紅唇現(xiàn)已被凍的失去了往日的光華,變得發(fā)青和干裂,婦人臉上和手上被雞毛撣子抽的傷痕,經(jīng)過幾日早已發(fā)青發(fā)紫,有些上面還帶著淺淺的痂。
那盤在頭上的長發(fā),早就散落下來,貼在年輕婦人滿是傷痕的臉上,看不清婦人本來的面貌,只有閃動的睫毛表示這個婦人還活著,并且還是十分痛苦。
兩天了,林良辰在這個四處灌風的柴房待了整整兩天,沒有見到外面的陽光和任何人,過了這么久她竟然還活著,林良辰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睜眼瞧著自己纖細的手指,林良辰終于確定這不是她的手。
兩天前,不……
很久以前林良辰就已經(jīng)死了,本以為自己死后會去地獄,卻沒想重生在一個古代人的身上,這人和她同名同姓,唯有不同的是她林良辰已經(jīng)死了。
她明明親眼看著自己被下葬了,葬禮還是那么的簡陋,讓人覺得可笑和心寒,來的人除了那個被自己撫養(yǎng)長大的兒子和那個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丈夫還有傷心的老父老母之外,她尊敬了幾十年的婆婆。
以及婆家的親戚一個人都沒有來,當時林良辰就明白了她這一生只是一個笑話。
年輕時的林良辰為了得到婆婆的認可,按照她的標準,努力做一個大度和識體的妻子,一個在丈夫外遇時,還得睜只眼閉只眼的好兒媳。
所以在那個和她同床共枕了多年的丈夫,抱著小三的兒子進她家門的那一刻起,林良辰才明白,什么大度,賢惠,莊重,都是婆婆要束縛在她身上的一道枷鎖,為的不過是她能好好撫養(yǎng)小三的兒子。
只因為她因為一次車禍之后,不能生育,不能生育的女人在別人的眼里就不是個完整的女人,始終要遭人唾棄,盡管那所謂的丈夫口頭上還掛著對她那所謂的愛,所以她得在丈夫在外面找小三時,打碎了牙往肚里咽,還得肩負起撫養(yǎng)小三兒子的重任。
現(xiàn)在想來自己得到了什么?林良辰冷笑,她現(xiàn)在只能祈求那個自己撫養(yǎng)了多年的兒子能在每年的祭日都能給她燒點紙錢,卻沒想到,兜兜轉轉來到這個同樣叫林良辰的婦人的身體里。
想起那日......
林良辰漠然的眼睛并射出陣陣寒光還有恨意,那日林良辰不過是洗衣服的時候,因下雨天腳步不穩(wěn),又因早上沒吃早飯,低血糖的緣故,滑了一腳,把婆婆余氏多年來最喜愛的一件衣衫給撕毀了,卻不料遭到余氏的辱罵。
還趁本尊在摔倒頭暈之際,用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從而導致林良辰撞到頭部,立即死亡,讓她占了便宜成為這身子的主人。
林良辰惱怒之際,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的記憶片段,得出本尊的死亡,因為余氏,便用用吃人的眼光盯著居高臨下的她;
而余氏卻因林良辰的目光盯的她遍體生寒,心底涌出了無盡的恐慌,慌亂中來不及多想,直接拿著雞毛撣子邊打邊罵道:“你個小賤蹄子,撕毀了老娘的衣衫,不認錯也就算了,居然敢瞪我,老娘打死你個好吃懶做的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