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肖溪和李翠萍用溫水給舟舟和豆丁擦了擦臉,用毛巾將孩子的頭發(fā)包住,老娘幫著她們,在屋里生起了火。
張鐵柱請來的路仲路郎中。
路仲看到肖溪時,直接轉身,準備離開,他可不想因為路二郎的媳婦,再被柳氏指著鼻子罵。
憨厚的張鐵柱說:“叔,人您還沒有看呢?”
路仲擺擺手,直接拒絕了,“鐵柱,不是叔不給看,實在是叔惹不起柳氏,上一次,就是因為二郎媳婦,柳氏在背后可沒少罵我,我要是再給她看病,還不知會被柳氏說成什么人。”
肖溪瞧著路仲要離開,她慌張的走到路仲的面前,懇求的語氣,說:“叔,求求您,幫我看看孩子吧!我向您保證,這一次,柳氏不會說您任何的壞話,行嗎?叔,求您了?!?br/> 路仲疑惑的看著肖溪,“不是你病了?”他怎么看著肖溪也是個病人?
肖溪指著炕上用被子緊緊捂著的兩個孩子,“叔,是舟舟和豆丁,他們被柳氏潑了一盆子冷水,現(xiàn)在渾身發(fā)冷。”
路仲一聽,頓時怒了,“這不是胡鬧嗎?”他兩三步走到炕邊,舟舟和豆丁的身子,本來就不怎么好,在大冬天里,被潑上一盆子冷水,不是要他們的命嗎?
豆丁已經昏迷了,舟舟病怏怏的嗚咽著,他們的小嘴唇發(fā)青,路仲皺了皺眉,手背覆在兩個孩子的額頭上,滾燙滾燙的,手探進被子里,觸到孩子冰冷而發(fā)抖的小身子,心中不禁罵了幾句。
路仲把過脈之后,“二郎媳婦,你應該知道孩子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大冬天里,被這么折騰一通,身子骨更弱了,舟舟還好,豆丁,豆丁就......”
肖溪忐忑的看著路仲,“叔,豆丁怎么樣?”
“他叔,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豆丁怎么了?”
路仲深深吸了一口氣,“就算這次豆丁僥幸活了下來,以后,他也個藥罐子?!?br/> “什么?”
肖溪震驚的看著炕上躺著的豆丁,身子晃了晃,身邊的李翠萍趕緊扶住肖溪,坐在炕邊,安撫道:“小溪,你可不能再倒下?!?br/> 張鐵柱問:“叔,沒有辦法嗎?豆丁才三歲?!?br/> 路仲看著痛苦中的肖溪,無奈而同情,“鐵柱啊!只要人活著,比什么都強,我擔心的是豆丁連這一次都抗不過去?!?br/> 他推了一下呆若木雞的鐵柱,“你跟我回家去,我給他們開幾貼藥,先喝著看情況吧!”
“那豆丁呢?豆丁怎么辦?叔,你可不能不管豆??!”
“聽天由命吧!”其實,對于豆丁,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突然,肖溪問:“叔,鎮(zhèn)上的大夫,能不能救豆丁?”她期待的看著路仲。
路仲猶豫了一下,心中有些糾結,最終,“二郎媳婦,我這么和你說吧,你現(xiàn)在主要考慮的是豆丁怎么才能活下去,而不是他以后會不會是藥罐子!”路仲瞥了一眼豆丁,“你認為以豆丁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他能堅持到鎮(zhèn)上嗎?”
頓時,肖溪的大腦一片空白。
路仲搖搖頭,“鐵柱,走了,再耽擱下去,恐怕連一線希望都沒有了?!?br/> 張鐵柱隨著路仲去取藥。
李翠萍看著失魂落魄的肖溪,心疼的說:“小溪,振作點,舟舟和豆丁一定會沒事的!”
老娘也幫著兒媳婦勸說肖溪。
過了好一會兒,“嬸子,嫂子,你們別擔心,我沒事?!彼叩娇贿?,心疼的撫摸著兩個孩子的臉頰,恨不得代替他們承受這份罪。
肖溪也沒有想到,僅僅半個月,她對兩個孩子的感情這么深了,想起剛見到兩個孩子的時候,又臟又黑又瘦,尤其是豆丁,她以為豆丁只有一歲,之后,娘在照顧她之余,將兩個孩子收拾了一通,白白凈凈,又懂事,特招人疼,從那一刻,肖溪知道自己將兩個孩子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