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祎回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府邸,藍宏大不但沒有給藍祎任何的懲罰,相反還叫他和自己一起重振藍家的家業(yè)!這前后巨大的反差叫府上所有的人都始料未及,而對這些尤為不滿的就是藍宏大的二房太太,柳鳳娘!
雖然是二太太,可因為妻子就是藍祎的母親,所以,這個女人現(xiàn)在實際上已經(jīng)是藍府的女主人,主持藍府大大小小的事情已經(jīng)多年。而藍祎,這位看似不爭不搶實則掌控著藍家一切的藍祎,必定就會成為柳鳳娘的心頭恨!可惜,自己這么多年,除了給藍宏大生了一個女兒,十四歲的藍雪之外,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如今這把年紀,已經(jīng)不奢望再誕下什么小少爺了,可內(nèi)心的不安和威脅卻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沉重和清晰。
按道理,藍祎是府上唯一的少爺,她怎么說也算是藍祎的二姨娘,可這么多年,別說叫娘,就算是姨娘,藍祎叫的次數(shù)用一個巴掌也數(shù)的過來!那還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雖然他叫了,可她聽在心里卻是那么的扎心!
原本,這次老爺是真真生氣了的,柳鳳娘跟隨藍宏大這么多年也沒見他如此暴躁過!重要的是,這次惹怒他的竟是藍祎!雖然心里樂開了花兒,可柳鳳娘還是假惺惺地安撫了藍宏大幾句,可柳鳳娘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幾句不疼不癢的安慰竟這么管用!已經(jīng)被藍祎氣得差點兒七竅生煙的藍宏大,現(xiàn)在竟這般毫無聲息地吞沒了自己的氣焰,對藍祎別說是懲罰,就連半丁點兒的責罵都沒有!
這可是藍府,在動不動就拿家法說事兒的藍府!她柳鳳娘早先因為不知天高地厚的一次頂撞差點兒都被家法伺候,雖然最后眾人求情,可仍舊沒有逃脫了板子的伺候,只是數(shù)量由二十變成了十而已!
他藍祎這次犯下的可是害得藍家傷筋動骨的事情,怎得不比她柳鳳娘的頂撞厲害得多?
柳鳳娘聽到下人報告說藍祎大搖大擺地從祠堂里走出去得時候簡直有些目瞪口呆!還什么重振藍府?都是糊弄人得屁話!就算是藍府因為一品香的查封而元氣大損,可他藍祎這么多年只知道閉門讀書,他能為重振藍府出什么力氣?更何況,藍府多年來積攢得家業(yè)怎會因為一品香的查封就徹底地坍塌?別人不知道,她柳鳳娘是清楚的,這么多年他藍宏大一直在四處擴張自己的經(jīng)營范圍,藍家的支柱也早就不止一品香了。還冠冕堂皇地說什么回來承擔責任?還不是為了重新過著他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少爺生活?
柳鳳娘想想就要氣得要了老命??蓺庥帜茉鯓??誰叫藍祎是藍宏大的兒子!而且是唯一的兒子!
這么多年,那個在后院兒吃齋念佛的女人,雖然沒有她這般的呼風喚雨,雖然沒有她這般在人前的顯赫風光,可滿府上下誰人都知,萬一將來藍宏大歸西,這整個藍府都是藍祎的,那她這個紙老虎又有什么理由繼續(xù)風光?正因為如此,柳鳳娘從未有一刻心里真真正正地踏實過的!
“娘,外面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您為何還沒出去?父親都在等著呢!”挑開門簾,進來的是柳鳳娘的女兒藍雪。雖然現(xiàn)在的藍雪已經(jīng)十四歲,出落的也是花容月貌,可總歸她是一個女孩子,將來也是要嫁人離開藍府的。
看到女兒,柳鳳娘收斂了一下滿臉的憤恨,她撣了撣身上的衣衫道,“等我做甚?又不是我害得一品香被查封了!”
“娘!您瞧您說得?怎么說也是哥的長輩,怎么還和我們這些晚輩一般計較起來了?哥已經(jīng)知道錯了,都悔改了,娘還不給哥一次機會嗎?”藍雪笑著走到了柳鳳娘的身邊,隨手將放在桌子上的一個金叉別在了她的腦后,對著鏡子中那個滿面愁容的母親頑皮一笑道,“我娘是天底下最善良最漂亮的娘了?!?br/> 柳鳳娘嘴角兒一咧,“就知道在我這兒耍嘴皮子!”當娘的終究還是笑了笑。
“好了,就算我們不去給哥接風,怎么也要去填飽肚子的!更何況,今天府上做了好多好吃的,都是娘愛吃的,我還悄悄替娘嘗了嘗,味道很是不錯呢?!彼{雪攙扶起柳鳳娘,母女兩個向眾品堂走去。
眾品堂,這是藍府有重要宴請的時候招待客人的地方,今天,藍宏大下令將晚宴安排在這里,足以說明他對藍祎犯下的大錯的既往不咎!
聽到藍雪說出了眾品堂三個字的時候,柳鳳娘差點兒沒氣吐了血,藍宏大竟然在眾品堂為他接風洗塵!好像這回來的不是給藍家惹上**煩,害得藍家元氣大傷的人,而是回來了一個功臣!她稍稍好轉的臉色立馬又鐵青了起來。
“娘,您就不要氣了!爹能夠不生哥的氣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您要是還生氣,顯得您很是小氣不是?”藍雪看著柳鳳娘的臉,一張小臉兒也甚是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