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興隆綢緞莊的封遙大步流星地就向家趕去,哥哥已經(jīng)回去有些時辰了,要是自己再不回去,估計爹爹又要滿城的開找了。內(nèi)心略有焦急,腳下自然生風,沒多久的功夫就已經(jīng)來到了馬行街。
雖然來的時間并不久長,可這條街封遙卻已經(jīng)是再熟悉不過了。在最初的日子里,在爹爹不允許自己遠走的時間里,這馬行街就是封遙排憂解悶兒的最佳場所。她熟悉這里的每一個店鋪,熟悉這里的每一位攤位,甚至還和幾個店家交好,彼此成為了朋友。馬行街的商販們也知道,在這街道的盡頭拐角處,有一家叫“莫回頭”的鋪子,雖然名字很是晦澀,可那里是賣女人用的胭脂水粉的地方。每每再有人問起莫回頭,好多人都會熱心的指引,而不是先前的完全陌生。
似乎是來到了自己的地盤兒,不住地有人和封遙打著招呼,封遙也報以熱情的洋溢的笑容。眼看就要到家,她也不再著急,腳步自然也就放慢了許多,偶爾她還停下來和一些人交談,雖然都是閑聊的東西,可足見封遙和這里的人相處的很是融洽。
“喂,你!站住!”突然間,一個極其不友好的刺耳的聲音在封遙的耳旁響起,封遙皺了皺眉頭,在馬行街,似乎還沒有這樣一位不友好的人的出現(xiàn)。她心中不悅,自然腳步?jīng)]做停留,只是那聲音再次響起,還有一個人竄出來擋在了自己的面前,就算封遙想不停下都不成了。
“喂!叫你呢!”封遙定睛一看,原來就是她先前撞了人家小姐的那個婢女,應(yīng)該叫什么……竹子的。
“喂喂喂的,你家主子有沒有教過你,這樣對人家很不禮貌?”封遙臉色微怒,輕輕用手一搪,小竹的胳膊就硬生生地給推了回去。
“你……怎么?誰沒有禮貌了?是你撞到了人了,怎么?現(xiàn)在想這么一走了之了?”似乎是被封遙懟的沒有了理由,小竹慌張地拿之前的事情強詞奪理。
“我說這位姑娘,你說話要講道理的!之前是我一走了之了嗎?明明是你們主仆二人像耗子見到貓一樣溜之大吉好不好!對了,尤其是你口中的那位小姐,她在騾市街有什么仇人不成?為什么那么著急走?我說的呢,連我的賠償都不要了,就那么快的溜之大吉!怎么?現(xiàn)在后悔了嗎?找我要賠償來了?本姑娘說話也是算話的,說吧,要多少銀子?”對這位小竹姑娘,封遙沒有一分一毫的好感,說起話來也是毫不留情。封遙真想不明白,自己也就是無意識地撞了她家的小姐一下,怎么還就這么不依不饒了?
“你說誰耗子見到貓呢?誰溜之大吉了?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家小姐是誰?就你那點兒銀子……”小竹把個嘴巴撇上了天去。
“哦,原來不是要銀子的了?那找我做什么?難道是你家小姐被撞得不省人事了?”封遙佯裝吃驚的樣子氣得小竹都擼起了袖子。
“你!”
“我怎么?告訴你,千萬別跟我動手,你真的不是我的對手。”封遙不屑一顧。
“你……”小竹氣得直咬嘴唇。
“我怎么樣?”封遙得意地朝小竹做了個鬼臉。
“小竹,不要無禮。”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封遙轉(zhuǎn)眼看去,原來就是那個被她撞的人。如果說她撞的時候不知道眼前這位是誰,現(xiàn)在她可是從藍祎那里聽到了不少。
按照藍祎的說法,這應(yīng)該就是鐘家的小姐。之前太過匆忙沒有仔細去看,現(xiàn)在仔細看來,這柳葉彎眉杏核眼,唇紅齒白櫻桃口,一張標準的鵝蛋臉,瀑布的秀發(fā)有那么兩綹垂在了胸前,舉手投足帶著大家的氣質(zhì),步履輕盈似仙女下凡。只是這臉色略微的慘白,透著一身嬌襲的病態(tài)。不過也給人以想要保護之感。真不知道藍祎是怎么想的,人家出生名門,又這么漂亮,他竟然不顧全家的反對執(zhí)意要悔婚!
封遙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心里卻隱隱的有那么幾分歡喜。
“小姐,這外面太陽毒,您怎么出來了?”方才對自己還劍拔弩張的小竹看到了她家的小姐,立刻緊張地跑了過去,說話的語調(diào)都輕柔了許多,一下子攙住了她。
“我再不出來,你都要跟人家打起來了?”鐘家小姐看了一眼封遙,埋怨起小竹道。
“不是的,小姐,是她……”小竹噘嘴指著封遙,估計她在大宅門兒里這么多年,也沒瞧見過像封遙這樣的,現(xiàn)在雖然仍舊對她怨氣十足,可畢竟小姐站在身邊,她還是忍下了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