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閨女,白白凈凈的,我們謝家也終于有女嬌娥了,小名叫你元宵可好?”
土胚筑成的茅草屋里,淡淡的血腥味還沒散開,剛生產完的吳梅半躺在床上,極慢極慢的吃冷了的紅糖雞蛋。
一邊吃,她視線就沒離開過躺在旁邊的嬰孩兒,目光柔柔,心里說不出的歡喜。
干嚎兩聲的甘霖眨巴了下眼。
這間破舊的土胚房里只有她們娘倆。
從在肚子里她就有了意識,今日是謝家的祭祖日,一家人全上山燒紙了,獨留九月懷胎的吳梅在家。
原本這也不算什么,畢竟吳梅本就是利索的人,預產期也還有一個月,偏偏冬月雪寒,洗漱時不小心滑倒,以至早產。
不過,她親娘是個狠人,也不說找人幫忙,自己扶著肚子回房,拿了把剪刀放在枕邊,咬著牙把她生了下來。
吳梅解開前襟,把孩子放在胸前。
肚里空空的甘霖也不客氣,‘啊嗚’一下大口大口的允了起來,用力到腮幫子都在隱隱發(fā)疼。
好不容易吃飽,她打了個奶嗝兒,眼珠子骨碌碌的四處轉。
剛出生的孩子眼睛是看不清的,可也許是得了地府的特許令,這個世界于甘霖而言異常清晰,就連飛過的蒼蠅有幾條腿都逃不過她的法眼。
對,沒錯,就是地府。
甘霖這次投生是帶著任務的。
地府里有許多不肯投胎的釘子戶,生前過的悲慘,死后也難得安寧,整日在閻王殿鬼哭狼嚎,怎么也不肯投胎,導致地府鬼滿為患。
這不,她就被抓了壯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