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無情地從她的腿上軋過,“喀嚓”腿骨斷裂的聲音,緊接著一陣痛心入骨般的絞痛襲來。
一瞬間,她渾身迸發(fā)著冷汗,張大的喉嚨喊不出一絲聲響,眼角不自覺的滑下了一行淚。
“把她拖回去!”梁超冷眸瞥了一下,不摻雜一點憐憫。
因為徹骨的疼痛而暈過去的蘇酒就如同死狗一樣被人重新拖拽回了那個廢棄的廠房里。
荔城
姜河發(fā)現(xiàn)蘇酒人不見的時候已經(jīng)遲了,他第一時間去找的就是司晏。
“蘇酒在哪兒!”他直接揪住了司晏的衣領(lǐng)逼問。
司晏眉心微蹙,“梁超沒找你?”
“什么意思?!?br/>
“蘇酒是被梁超帶走的,給我打過電話。”
“靠!”姜河當(dāng)場爆粗,“他想干什么!”
“報復(fù)我。”
“那跟蘇酒有毛關(guān)系,他的腿是你打折的,人也是你往監(jiān)獄送的,他應(yīng)該拎刀來找你!”
“他覺得蘇酒會是我的軟肋。”
“所以?”
“我已經(jīng)讓人去找他的藏身之處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交給你了?!?br/>
姜河微瞇起的雙眼,洞悉到了蠱惑,“他威脅你的時候,你有沒有跟他說什么?”
“……”司晏頓了頓才薄唇輕啟,“我表現(xiàn)的越在乎,他便會對蘇酒更狠?!?br/>
“所以你不會對他說,任憑處置之類的話吧?”
一針見血,司晏無以反駁。
姜河的眼底瞬間染上血色,“你還是不是人!梁超就他媽是個畜生,你還激他!”
“蘇酒的事情的確與我無關(guān),我要結(jié)婚了。”司晏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可狂亂跳動的心卻怎么也無法平靜,有些慌亂,又有些不安。
他似乎,做錯了什么。
怒目圓睜的姜河狠狠沖他警告了一聲,“司晏,最好是記住你現(xiàn)在所說的話,蘇酒今后如何,與你無關(guān)!”
望著姜河氣憤離開的背影,司晏總感覺胸口處的某些東西正在一點一點的流失,可又說不上來是什么。
蘇酒再睜眼時,身上沒有任何的束縛,證明梁超很有自信的篤定她怎么也跑不了,而事實也是如此。
她腿疼的沒有半點力氣,冬月的寒意一點一點的滲進(jìn)了骨縫里,如同螞蟻噬咬一般。
“醒了?”
還是梁超那張丑惡的嘴臉,蘇酒沒有力氣抬眸看他。
沒有得到搭理,梁超眼神變狠,將指縫夾著的煙用力按在了她的手臂上。
“嗞!”泛著紅光的煙頭燙在肌膚上,襲來了一陣炙熱的灼燒感,空氣里彌漫著肉焦香的味道。
而蘇酒也只是蹙著眉,悶哼了一聲,這點疼痛根本比不上那高高腫起的膝蓋一星半點。
“你說這司晏可真是無情,我送過去的手指甲就跟石沉大海了一樣,了無音訊,反倒是姜河那小子,找不到你,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br/>
“我早跟你說過,他不會來的?!碧K酒扯出了一抹勝利者的嘲笑,可深諳的眼底卻裝滿了無盡的惘然。
梁超當(dāng)下變了臉,滿身戾氣,言語里充滿著不甘,“不可能,他一定在蟄伏著給我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