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仰著頭,背負雙手,一馬當先越過眾人走在前面。
王荌禹搖了搖頭,有些失笑,倒也見怪不怪。緩步跟上……
只留下羅劫等人面面相覷,有些呆瀉。媽呀,地府這么勢力?聽說是上仙駕到,連腰牌都不敢檢驗的?就這么直接放過去了?
這也怪不得眾人發(fā)愣,實在是因為太不嚴謹了。誰不知道地府一向神秘無比,修者凡人哪個不懼?連天界神仙被罰,都是打入六道輪回,化去全身法力。修者更是千年修為一朝成空,大限之時,無常索命掙脫不得。
可今天鶯兒氣勢這么一提,竟嚇得陰兵畏首畏尾,實在大跌眼鏡。
其實,這也是幾人不知。地府以往還是很強勢的,有后土娘娘化六道輪回,讓萬物正常運轉(zhuǎn),有幽都大帝鎮(zhèn)守地獄之低,十殿閻羅各司其職。
但封神一戰(zhàn),天道壓人道,昊天上帝正式為三界主宰后,后土自投六道,幽都大帝不知所蹤。徒留十殿閻羅心驚膽顫,向天庭稱臣。后又有地藏王菩薩入駐地府,發(fā)下宏愿,與地府同在。
結(jié)果,神秘無比的地府對修者凡人依舊如初??蓪μ焱ハ扇艘约胺痖T之人卻掐媚的很,就差點頭哈腰當狗了。
不遠處,王荌禹突然回過頭來,輕聲道:“還愣著干什么?走??!”
“額,好?!?br/> 幾人回過了神,趕緊跟上。
………………
三日后,虞州。
方俞山藏劍道大殿內(nèi)。
“什么?再說一遍!”
道主南宮暮胸口起伏,顯然氣的不輕。
他身前跪著一弟子,嚇得臉色蒼白,再次苦澀稟道:“宿州……擎云宮左長老薛少瑾與右長老陸師兄宣告天下,擎云宮再立,宮主木涂(涂涂),他倆愿為擎云宮護道二十年。同時,歡迎有愿意去往宿州建道場的小宗門前去發(fā)展,重建宿州?!?br/> “逆徒,這個逆徒。他這是背叛師門!”
南宮暮氣的吹胡子瞪眼,拳頭捏了又松……良久,方才長出了一口氣,吩咐道:“你下去吧?!?br/> “是”
那弟子起身,施了一禮,趕緊退下。
“文泉,究竟是何原因,竟讓你愿意留在宿州?”
南宮暮輕嘆一聲,閉著眼想了想,隨后睜眼直接出了殿門,駕云而去。
方向……宿州。
同時,離恨道大殿內(nèi)。
大師姐譚卿悠跪著稟報,一群弟子分兩排站在下方,道主秦安南站在首位,背對殿門,一時間氣氛陰沉似水。
豁然,他轉(zhuǎn)過身子沉聲道:“你是說,少瑾入了擎云宮?”
譚卿悠點了點頭,拱手稟道:“已然昭告天下,現(xiàn)在正傳的沸沸揚揚,難道還會有假?還請道主定他叛教之罪。”
“人云亦云,若不親眼所見,怎可胡亂定論?”
“可……”
“不必再說,是真是假,我親自前往宿州,自見分曉?!?br/> 秦安南打斷了譚卿悠的話,隨后上前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傳音道:“上次虞州除妖,師侄女還真是厲害,竟一個人清理了八十只妖獸,難怪能穩(wěn)壓少瑾一頭,讓他一無所獲。不過,你真以為我是瞎子聾子?什么都看不見?你回去告訴你父親不要再搞什么把戲,畢竟離恨道的道主還是我,小心我一怒之下……宰了他?!?br/> 說罷,越身離開,走出了殿門,駕云離去。
大殿內(nèi),譚卿悠低著頭跪在地上一語不發(fā)。良久,方才抬起頭,俏臉上滿是怒意,喃喃自語道:
“老東西,先讓你蹦噠幾天。待我止戈戰(zhàn)后,攜勢歸來,到時看你怎么強留道主之位?!?br/> 說罷,出了殿門,飛往一座副峰,剛一落下,便有弟子上來接駕,掐媚笑道:“大師姐,道主如何處理?”
譚卿悠瞥了他一眼,眼神逐漸冰冷。
那弟子嚇的不停的往殿內(nèi)退,結(jié)巴道:“師傅已等候多時,師姐里面請?!?br/> “哼!以后不該問的別問?!?br/> “是,是弟子多嘴?!?br/>
譚卿悠哼了一聲,大步跨入殿內(nèi)。殿中,此刻上首盤坐一人。隨意披散著頭發(fā),正閉目入定。
待她進來,也不睜眼,閉目沉聲道:“他怎么說?”
譚卿悠有些怒意,罵道:“還能怎么說?那老東西不肯相信,自己去宿州了。走前還威脅了我一番。”
她沉吟片刻,又道:“爹,何必與他糾纏。不如我們……”說罷,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現(xiàn)在時機未到。他畢竟是你師爺欽定的道主,而且修為極高,你爹我都不一定是對手。等等吧,待你止戈大比,將薛少瑾踩下,取得排名之后,攜大勢而歸??次夷枪虉?zhí)的師弟還有何話可說。”
譚卿悠點了點頭,隨后又有些遲疑:“可是,若薛少瑾不參加?……”
那人睜開了眼睛,看了她一眼。隨后似笑非笑道“不參加更好。玄明乃此界大事,連這個都不參加,有何能力帶領(lǐng)我離恨道眾多門人?”
“爹說的是,那么……女兒我便閉關(guān)去了,待大比前夕,我再出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