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苒珺低下頭,只得應(yīng)了。
待她套上大氅,周氏點(diǎn)頭道:“大了些,留著吧,明歲穿著就正好了?!?br/> “苒珺謝祖母厚愛!”她連忙福了福身子,隨即悄悄看了她一眼,又輕聲道:“祖母,父親他這幾日都未有信兒來么?”
聽她提起陸鎮(zhèn)元,周氏彎起了嘴角,看向她,“怕是這幾日就該到了,你也好生裝扮裝扮,平日里給你們的東西也不少,免得回頭你父親覺著我虧待你了。”
陸苒珺笑了笑,道:“祖母怎會(huì)虧待孫女?!?br/> 周氏臉上也有了些笑意,陸苒珺又說了幾句話,見著她臉上隱有倦色,這才告退出去。
回去路上,東籬捧著手中的大氅,只覺得手心滾熱。
“小姐,老夫人怎的突然賞您這個(gè)了?”雖說平日里周氏賞給各房姑娘的東西不少,可這種貴重的還是不多的。
陸苒珺自是不知,搖了搖頭,畢竟前世這件大氅可是送給了陸婉清。
難道,就因?yàn)樗o她做了雙護(hù)膝和一條額帕?
想了想,她道:“回去別張揚(yáng),把這大氅收好就是,記著什么也別多說。”
東籬立即點(diǎn)頭,“奴婢省得的?!?br/> 回到院子里,陸苒珺坐在正房的大炕上,放下手爐,將手縮到了袖籠里倚著大引枕道:“父親這幾日就要回來了,你們回頭去鴻瀾院看看,那邊兒缺什么趕緊布置下。”
南悠倒了熱茶,抬頭道:“小姐,這是三夫人的事兒,咱們過去真的好么?”
“母親多有不便,你們過去幫襯下,有何不妥?”陸苒珺挑眉道,“對了,往后不必去學(xué)堂了,你們?nèi)ナ帐跋拢盐业臇|西都搬回來放到書房吧!”
聞言,東籬與南悠相視一眼,“不用去了?”前者疑惑道:“可,女先生跟老夫人未曾說起??!”
“怎么,你還懷疑我的話?”
東籬立即搖頭,這才回過神來。
陸苒珺笑了笑,說道:“好了,去收拾吧!”說著,她呷了口茶水,便讓南悠準(zhǔn)備了紙筆。
她打算給陸駿德寫本詩集,讓他學(xué)著念。
十月底,這天冬陽正好,陸鎮(zhèn)元已經(jīng)到了城門的消息傳回,待到陸苒珺與戚氏知曉時(shí),人已經(jīng)快到家門口了。
半載未見,戚氏其實(shí)有些緊張的,又生怕自己收拾得不好,給陸鎮(zhèn)元丟了臉面,因此,換了幾套衣裳還是不滿意。
陸苒珺實(shí)在看不下去,便做主給她挑了件銀紅撒花的織金襖子,配了駝色的馬面裙。
收拾妥當(dāng),兩人帶上陸駿德便去了榮輝堂。
周氏不大喜歡戚氏,是以她平日里不常來,這會(huì)兒帶著徳哥兒過來,倒是有些不自在起來。
見此,陸苒珺給了她一抹微笑,道:“母親別怕,今兒個(gè)父親回來,您可不能讓他在其他房頭前落了面子?!?br/> 她記得,前世父親不喜戚氏的一部分緣由便是覺著她有些小家子氣。
戚氏對于她的話還是信任的,因此感激地笑了笑,到了正堂里,她帶著兩人上前行禮,“媳婦兒給母親請安!”
陸苒珺帶著陸駿德一塊兒也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