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來時,顧時琛從床上坐起。
本欣喜的心情突然滯住。
旁邊沒有以往江深平穩(wěn)的呼吸。
他連鞋都來不及穿,幾個大跨步走到江深的床邊,伸手摸去,沒有人。
沒有余溫。
他去哪了?
心里突然有一陣不好的預(yù)感升起。
蔣文因為顧時琛的眼睛,一個晚上就沒有怎么睡,一大早醒來就趕到了顧時琛的病房,透過玻璃就看到顧時琛瘋了一般在江深的床上探尋什么。
他打開門沖了進來,“顧時琛,你這是干什么?”
蔣文拉住有些魔怔的顧時琛,看著他,即使現(xiàn)在的他蒙著紗布,可顧時琛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瘋狂不用看他的情緒都能感受到。
“江……江深去哪了?”他指著旁邊的床,詢問蔣文。
蔣文愣了愣,他怎么知道江深去哪了!
“你緊張什么?江深就可能出去給你買早餐了,你急急慌慌的干什么,不知道的以為江深殺了你全家。”
顧時琛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
江深可能就是給他去買早餐了,對,是他太敏感,想太多了。
看著顧時琛平息下來的呼吸,但臉上依舊帶著惴惴不安,嘆了一口氣。
“把你手機給我,我給江深打個電話?!?br/>
顧時琛光著腳在床頭拿過手機,按下1,電話撥了出去。
“嘟……嘟……嘟……”
沒有回應(yīng)。
在電話那邊傳來一聲溫柔的女聲后,顧時琛繼續(xù)撥。
沒有接,依舊還是那女聲。
他繼續(xù)打,一遍一遍地打,戳屏幕的手指按得很重。
蔣文突然意識到什么不對勁。
這是貴賓vip套房,是提供優(yōu)質(zhì)營養(yǎng)的早餐,這一點江深是知道的,他怎么可能會出去買什么早餐。
這里所有的東西一應(yīng)俱全,沒有缺的,江深根本沒理由在六點前起個大早出去。
特別是今天還是顧時琛拆線可以徹底恢復(fù)光明的時候,江深怎么可能起這么早。
按這情形,江深起碼離開半個小時不止。
顧時琛依舊打著電話,一遍又一遍,瘋了一樣點著那一個地方。
肌肉都形成了記憶,只要那聲女聲響起,他就連忙點回界面繼續(xù)打。
蔣文突然覺得心酸,他拉過顧時琛撥電話的手,把他的手機搶了過來。
“我?guī)闳タ幢O(jiān)控。”現(xiàn)在也只有監(jiān)控可以知道江深去了哪。
顧時琛的動作停了下來。
蔣文帶著他去保安室。
遠遠就聽到保安室那邊喧鬧不斷,嘰嘰喳喳的聲音不絕于耳。
一絲不妙的感覺生出,他帶著顧時琛迎上前。
“這監(jiān)控怎么就都壞了,明明昨天我走之前還檢查了?!?br/>
“現(xiàn)在這怎么弄,就這一個顯示屏還有映像,其他的監(jiān)控錄像全部消失,要是上面追下來,我們可不好交代?!?br/>
“上面應(yīng)該不會來查這監(jiān)控吧?就丟了一個晚上的監(jiān)控錄像,沒什么大問題吧?”
“希望......蔣科長?。。 ?br/>
剛剛還討論得熱火朝天的人突然安靜了下來,看向蔣文的目光帶著尊敬。
畢竟這蔣文可是他們醫(yī)院的活招牌,院長都要禮讓三分,恭恭敬敬,別說他們這些保安了,見到自然要更恭敬。
“你們什么意思?昨晚的監(jiān)控錄像丟了???!”
顧時琛停在原地,一動不動。
“是,就只有一個監(jiān)控留著數(shù)據(jù),其他的沒有任何記錄,全部就只丟了昨天晚上的記錄,其他時間點都沒有問題。”
蔣文突然覺得這一切都來得太湊巧了。
他看了一眼顧時琛,走進監(jiān)控室。
看完只有一段有監(jiān)控資料的視頻,他看著外面佇立的顧時琛,突然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
監(jiān)控上面顯示的時間是早上四點左右,江深朦朦朧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這段監(jiān)控里,雖然只有背影,可身形,衣服都與江深穿得一模一樣,就是江深無疑。
他探頭探腦地離開了醫(yī)院,頭也沒回,走的很瀟灑。
他一遍一遍回放,就是江深的身影無疑了。
顧時琛呆呆地站在門口,沒有任何動作,似是僵在了原地。
腦子里的情景與昨晚反了過來。
江深對他的疏離,在他的觸碰下要抽回手,甚至是無意識與他拉開距離。
還有那個夢里,江深對他的嫌棄。
突然想起昨晚他做的那些逾矩的行為。
難道是因為他的齷齪心思讓江深發(fā)現(xiàn)了,所以他離開了。
蔣文不敢把這些信息告訴顧時琛,他看著外面呆立的人,最后他放下手上的鼠標,出了門。
“怎么樣……”顧時琛感受到蔣文的到來,晦澀暗啞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