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辛書指著張小劍的模樣有些狼狽。
之前做好的發(fā)型看起來很凌亂,臉上流淌著之前張小劍調(diào)制的達沙碧飲料,雙眼通紅,鼻涕吊兒郎當?shù)膾熘?.
在這之前的三秒時間里,他是真的感覺到了害怕。
從小到大沒有人會對他這么說話,更不會直接動手。
沒到十四年的人生中,即便是他爹,也從來沒有碰過他的一根汗毛。
溺愛他的母親每次在沖突中都會選擇站在他的一方,給予他最強有力的支撐和幫助。
葉墨竹恐怕就是突然出現(xiàn)承擔了這一角色,以至于讓洪辛書幾乎下意識的做出了極其丟人的反應。
反應過味的洪辛書臉色一紅,也終于意識到了現(xiàn)在自己有多丟人。
只是,手臂的疼痛余溫還在持續(xù),張小劍的狠辣一面已經(jīng)印進了他的腦海里,他竟一時間不敢說什么,不敢做什么,任由臉上像著火一般的燒了起來。
張小劍當然也不可能真的去握手。
他看著洪辛書,只是覺得自己好像太高看他了。
的確高看了,洪辛書絕對有那些天天站在學校門口下手不知輕重的小屁孩的狠辣。
但他沒有像這些小屁孩一樣真的挨過揍。
他有這些小屁孩的欺軟怕硬,但他絕對比小屁孩們更怕硬。
所以,洪辛書還真的不如小屁孩們,而連小屁孩都不如的小屁孩,張小劍收拾他也實在沒什么成就感。
只是葉墨竹,你到底是那個陣營的?
看到張小劍的眼神,葉墨竹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好像,好像,把哄小姨家兩個孩子的那套業(yè)務(wù)搬了出來。
于是連忙丟掉還帶有洪辛書眼淚的紙巾,一路小跑來到了張小劍的身邊。
張小劍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葉墨竹,一笑。
葉墨竹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張小劍,回了一笑。
這才對嘛。
我們才是一個陣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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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劍的陣營當然不會對洪辛書窮追猛打。
因為孩子太小,太幼稚,當大人的那能和小孩一般見識。
要不是洪辛書之前的手指都快點到了張小劍的鼻子上,張小劍也不可能小試身手。
所有鬧劇在一個轉(zhuǎn)身后落幕,以張小劍為首,眾人全部回到了別墅中。
洪辛書仍舊站在調(diào)酒臺中,被目光灼燒的臉上火辣辣的疼,他想走又覺得太丟人,他想留,可是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過...
于是他發(fā)了幾個短信后竟在眾目睽睽之下也跟進了別墅中。
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王婉兒正巧看到了他,發(fā)現(xiàn)他雙眼通紅,發(fā)型凌亂,還有淚痕在臉上看著極為明顯,不由得詫異的問了聲:“我過個生日,您這是感動的哭了?”
王婉兒身后的張小劍等人實在沒忍住,壓低的笑聲更為刺耳的響起。
洪辛書又怒了,又一指:“不準笑!”
于是笑聲更大了一些。
白楊差點笑出的眼淚,一邊抹著自己眼角的不算眼淚的眼淚,一邊道:“這孩子是怎么長這么大沒被打死的?”
高青松想了想道:“身邊環(huán)繞舔狗,用錢砸人,以勢逼人,窩里橫估計是一把好手,應該就是這么長大的?!?br/> 張小劍聽這了這句話反而收斂起了笑聲,他看向像極了一只發(fā)怒的小狗,無論遇到誰,不敢主動去咬,只敢在一旁叫喚的洪辛書,竟說道:“那還怪可憐的?!?br/> ————
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挨了教訓的洪辛書并沒有接受教訓的能力,聽著耳邊的笑聲和譏諷的話語,他格外沉默的堵在了門口,瞪著眼睛不說話。
就這樣瞪了足足快十分鐘。
這時王婉兒的一個同組空姐,也就是之前在舞池里給了張小劍一個wink的短發(fā)美女剛剛與王婉兒告別,此時正走到草坪上準備離開。
可是一輛面包車忽然停在了別墅門前,拉門拉開,七八個流里流氣一看就是混混的人走了下來,手里還拿著長棒短棍。
短發(fā)美女一慌,轉(zhuǎn)身就用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沖回了小別墅。
門外一陣喧鬧,砸東西的聲音傳來。
正閑聊的張小劍一眾人看了過去,沒看到外面來的是什么人,倒是看到了洪辛書那股子自信又回到了臉上,歪著嘴角,一副你們的日子到頭了的表情。
緊接著,短發(fā)美女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來到這邊語速極快的說了句:“你們快走,洪辛書叫人了?!?br/> 張小劍一個白眼,果然是小孩,打不過也說不過就找靠山,平淡的問了句:“要是人多,你們倆護著蘇瑜婉兒和墨竹走,這讓我來。”
張小劍當然有資格說這句話,因為他那段詠春實戰(zhàn)視頻大家都看過,都明白他的戰(zhàn)斗力有多強悍。
白楊和高青松神經(jīng)在這時緊繃,只是很快又松弛了下來,對翻了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