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友求榮,無恥小人!”鬼將張飛,盡管沐云馬屁拍的震天響,卻對他的行為嗤之以鼻。
“徐大哥,聽聽,聽聽,寧采臣那廝,說的是人話嗎?”
劉浩然被傷及根本,他資質(zhì)本來不佳,否則那么多神仙宗門,也不至于將他拒之門外。
跟隨目盲老道人勉強修行之后,便宜師父就曾警告他,修行修行,是以人身小天地、參悟大道,接引天地靈氣入體。
資質(zhì)差的人,天生就比別人慢。無論是修行,還是療傷的,都慢上一線,平時還好,真碰上生死一線的時候,那就是私路!
所以師父再三告誡他:除非是萬不得已的死境,才可以發(fā)動那道禁術(shù),決不能因為一點細枝末節(jié)的小事,就沖動上頭,以死相拼。
師父傳授他禁術(shù)的時候,劉浩然點頭,比小雞啄米還勤快。然而碰見事情,早把對師父的承諾拋到九霄云外。
胸有俠義,絕不熄滅!
此刻他的身體,受傷極重,已經(jīng)是風雨飄搖的悲慘境地。
他就像是大風中的燭火,隨時都會熄滅。
奈何徐霞客是一位武夫,并不是一位修士,二人從根子上是不同的修行體系,所以徐霞客也愛莫能助。
當前,只能想辦法幫他吊著一口氣,以免他就這么睡過去。
徐霞客將只剩下一口氣的劉浩然,扶到牢籠邊緣坐下,拍了拍他肩膀,用非常堅定的語氣道:“浩然兄弟,采臣他如此作為,絕對活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不信你就瞧好吧?!?br/> 劉浩然心神俱受重創(chuàng),已經(jīng)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識正在一絲一絲流逝,聽見徐霞客的話,他才勉強睜開眼睛。
再說牢籠之外,鬼將張飛一揮手,大袖之間陰氣翻滾,在半空中形成一道陰氣滔天的烏云。
無數(shù)鬼物,從烏云中降落下來。降落的過程,持續(xù)了不短的時間,總之張飛收起山君大袖的時候,大殿中人滿為患,赫然是之前那百余厲鬼!
那些被打散的厲鬼,在鬼將翻手之下,全部復(fù)生,頃刻間跪倒一片,滿是歡呼聲。
沐云眼珠一轉(zhuǎn):“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張飛是受到敕封的正統(tǒng)山君,于這些鬼物如同老天爺一般,只要山君不死,他們自然生生不息?!?br/> 這就是玄之又玄的山水神祗了!
他又作揖抱拳道:“恭喜山君老爺歸攏舊部,山君老爺?shù)婪ㄍㄌ?。有朝一日攻陷幽冥,自稱鬼帝,指日可待!”
鬼將張飛,生前也曾是一位,刀架在脖子上都不眨眼的狠人,被他連續(xù)拍了幾個熱烈的馬屁,滿臉怒容:“區(qū)區(qū)人族,再敢恬噪,一劍斬了你!”
“謹遵山君法旨!”
沐云吐了吐舌頭,立刻站立不動,如同雕塑。
“呵,這人族書生,倒是有趣?!?br/> 懸浮空中的白衣鼠精,接連以龍王簍鎮(zhèn)壓徐霞客和劉浩然,這才掐了一個法決,收起金色牢籠,落在大殿正中。
鬼將張飛麾下的厲鬼,應(yīng)該是早就見識過他的手段,紛紛低下頭不敢看他。
鼠精走向沐云,經(jīng)過之處,厲鬼紛紛為他讓開道路,以至于他如同一位位高權(quán)重的人間權(quán)臣。
鼠精走到沐云面前站定,卻見之前還口若懸河的他,紋絲不動,于是眉頭一挑,問道:“上來答話!”
沐云仍舊紋絲不動,卻用眼神示意鬼將的方向。
鼠精立刻會意,好笑道:“那位山君,是我的下屬。是我讓你開口說話,你但說無妨。”
沐云臉上喜笑顏開,作了一揖:“想必這位,就是這附近百里百姓,人人津津樂道的圣賢大人?!?br/> 鼠精尚未得及說話,沐云臉上更加虔誠:“圣賢大人,法力無邊,保一方風調(diào)雨順,功德無量。我寧采臣佩服地五體投地,如有虛言,天打雷劈!”
他發(fā)了個毒誓之后,鼠精一步跨出,來到他面前,居高臨下道:“卑微的人類,你猜錯了。我是師尊座下弟子,道號白靈?!?br/> 沐云心中嗤笑一聲,原來是陷空山那位的弟子,一只小老鼠。
老鼠就老鼠嘛,還自稱什么道號白靈。陷空山上那一窩子老鼠,修煉的是厚臉皮法則不成?
他嘴上卻恭敬道:“原來是白靈真人,白靈真人,氣度不凡,遲早會羽化登仙?!?br/> 鼠精白靈,原本要順手碾死這個弱小的人族,但沐云接連一通馬屁,讓他如沐春風,產(chǎn)生了留他一命的心思。
畢竟無論人族還是妖族,修道的目的,不就是羽化登仙,無拘無束?
有誰會拒絕這樣不負責任的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