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采姿的呼吸明顯加重,心下一片恐慌,并不是害怕有人來殺她,而是怕她弟弟背叛她,畢竟她弟弟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如果背叛她,甚至想殺了她,這是她萬萬都不能接受的。其實她爸沒死的時候,也曾警告過她,說有人要殺她,讓她小心一點,所以才會在美湖莊園布置了大量警衛(wèi),但她爸沒有說她弟弟會殺她,或許他知道,只是不忍心說吧,畢竟都是自己的子女,誰愿意挑撥自己子女間的關(guān)系?也正因為如此,何采姿才會不以為然,感覺別人殺她的理由不成立,現(xiàn)在聽南谷這么一說,如同醍醐灌頂,理智告訴她,南谷說的都是真的,但她卻不愿承認,也不敢承認,如果承認了,她就崩潰了,心里還抱著絲絲僥幸,這家伙是在胡說八道,自以為是,她弟弟是不會殺她的,都是他胡編亂造出來的。這時便伸手指著南谷,手都有些顫抖,急道:“你別在這里妖言惑眾了,我告訴你,我不會相信的,你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南谷道:“何小姐,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但這卻是真的,你要冷靜,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我們應(yīng)該好好計劃一下!”
何采姿就指著大門道:“誰跟你是我們?你是你,我是我,我不認識你,你給我走!”
南谷也有些不高興,道:“你怎么就不知好歹呢?”
何采姿又想起昨晚她被偷窺的事,情緒完全無法控制,就道:“我就不知好歹,我不要你保護,行了吧?你給我滾!”
南谷搖了搖頭道:“你太令我失望了!”
何采姿這時回到辦公桌里坐下,拿起桌上的電話,又問南谷:“你走不走?不走我打電話給保安了!”
在她的身后,是玻璃幕墻,透過玻璃望去,英蘭國際的后面還有一座高樓,二十幾層,此時樓頂?shù)呐畨?nèi),正站著一個狙擊手,戴著鴨舌帽,鴨舌朝后,手里拿著一把狙擊槍,放在女墻之上。狙擊手雙腿叉開,眼就放在瞄準(zhǔn)鏡上,死死鎖定何采姿的辦公室。
現(xiàn)在是炎炎夏日,烈日當(dāng)空,而且他面向西方,要不是戴著帽子,估計頭發(fā)都要曬著了。剛剛他見到何采姿帶了一個男人進了辦公室,但卻去了旁邊,不知道干什么壞事去了,半天不出現(xiàn),把他急得半死,要不是他正干著犯法的事,真想沖到對面的樓上看看,他們究竟在干什么壞事,一點都不考慮他的感受,他賺點辛苦錢容易嗎?
這時,終于見到何采姿又出現(xiàn)了,而且在辦公桌旁坐了下來,從他的角度看,這個位置坐得好啊,好像是在心疼他,故意給他擺出一個合適的角度。狙擊手心下一喜,可惜汗水已經(jīng)模糊了眼眶,連忙拿衣服擦了一把汗,又把清晰的眼睛湊到了瞄準(zhǔn)鏡前,慢慢轉(zhuǎn)動槍口,瞄準(zhǔn)鏡里的十字架終于對準(zhǔn)了何采姿的后腦勺。
南谷被連下幾道逐客令,心里也是不爽,這世上除了老家伙,誰敢讓他受這樣的氣?便拿起茶幾上的口罩,戴在了臉上,就向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