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燕辰神色緩和下來,輕輕抬手,一個小太監(jiān)走來賜座,扶顧隆坐下。
“玄武將軍,你明日率前鋒軍三千,去接應(yīng)虎豹騎,無論勝敗,將青龍將軍接回來,順便在城南四十里處安營扎寨,咱們還要等等盟友?!彼u羽扇,如此說道。
燕北將治軍看得很重,所以從來只言名號,不談私下稱呼。
顧隆粗大的眉毛一皺,不解道:“元帥,何需要等?
先前最難攻的關(guān)隘,我和青龍不到半個時辰就拿下了,那里可是有大周屯兵十萬!
朱雀也說過,這皇城看起來是個龐然大物,其實兵力已經(jīng)空虛,那大周仙皇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白旗授降了,何須什么盟友!?”
燕北聽后森然一笑,叮了他片刻,又道:“你說的句句在理,可朱雀有沒有告訴你,大周仙皇已經(jīng)死了?”
“額,沒?!鳖櫬÷犃艘汇?,不明白他要表達(dá)什么。
“他早死了,不是因為害怕咱們圣陽的攻伐,而是被人殺了!”
燕北眺望北方的夜空,眼里閃過一絲寒光,像是自言自語的道:“被我那哥哥殺的?!?br/>
聽清這句,顧隆頓時瞪圓了銅鈴般的眼睛。
“那廢物質(zhì)子殺的,他不是經(jīng)脈盡廢不能修武么,朱雀的鳳翎閣打聽錯了吧?!”
“呵,愚蠢!”
燕北輕蔑的看了顧隆一眼,喝道:“我燕家的人,又豈會如此沒出息?
一口一個廢物的叫著,你們可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
你一定不知道,讓我來給你說說!”
他頓了頓,臉上泛起得意的笑容,就像是起初知曉燕辰修為的時候,非但沒有暴怒擔(dān)憂,反而很是高興!
顧隆擠了擠眼,他了解自己這大哥的性子,心比天高,不懼天外有天,只怕高處不勝寒,世間無敵手!
而現(xiàn)在除卻未知的燕辰,他還確實未曾遇到敵手。
不止修為,心計亦然。
“半月前,他為修煉一種邪功,殺了一個紈绔,坐進天牢,借助天牢的死靈陰氣修煉,從而突破了大宗師!
七日前,大周的仙皇想要將一女子與我和親,而這女子正是我哥哥唯一的朋友,他一怒之下拔劍斬了仙皇,同時殺了陛下座前第一大宗師,那個老太監(jiān)。
三日前,他偽造圣旨,重權(quán)在握,號召天下兵馬勤王,將大周所有的兵力抽調(diào)一空,只為與我如今的決戰(zhàn)!
這份膽識,這份雄心,你們何人能比?”
無比陶醉的一氣說完,燕北豪飲一碗烈酒,眼神中又恢復(fù)鷹鷲一般的精明,輕搖羽扇。
誰都想不到,圣陽的這位太子竟然能在萬里之外,就將一個人洞悉的如此清楚!
顧隆心神猛地一震,頓時認(rèn)錯道:“屬下無知,竟不知元帥的兄長也如此之強,生出輕敵之心,該死...該死!”
“你知不知都無所謂,本宮知道就好?!?br/>
燕北不以為意,擺了擺手,道:“下去準(zhǔn)備吧,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和哥哥決戰(zhàn)了!”
“是!”顧隆不敢多呆,應(yīng)聲就溜。
大帳內(nèi),燕北舔了舔猩紅的唇,嘴角漸漸勾起一抹邪笑,自顧自的呢喃道:“如此對手,若是能親手殺了,該有多美妙...”
...
次日,五更天。
晨霧未散,天地間一切都顯得灰蒙蒙的,掩蓋著日輝和天機。
燕辰著獸面環(huán)心鎧,手執(zhí)皇旗,立于城樓之上。
下方,是大周僅剩的十萬將士,全部匯聚于此,聽從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