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只余些許光華。
程府也隨著眾人入睡而逐漸暗淡。
“林先生,此地便是府內(nèi)下人們居住的地方?!?br/> 在前方帶路的程憶詩風姿款款,語氣輕柔地介紹道:“二十一名仆役皆住于這六戶院落之中,有齊全家具,生活無憂?!?br/> “環(huán)境倒是不錯?!?br/> 林天祿隨口問道:“這些人最近段時日,是否有過奇怪舉動?”
“家中眾人一切正常?!背虘浽姄u了搖頭。
身旁一路跟隨的華舒雅眉頭微皺,湊近到林天祿耳邊低聲道:
“前輩,是否需要我去搜一搜?”
“別胡來?!?br/> 林天祿吸了口涼氣,連忙叮囑道:“若當真遇上冤魂厲鬼,最忌諱的就是單獨行動...不管怎么說,在兇險之地獨自行動可是萬萬不行?!?br/> 這玩意兒簡直像個必死flag似的。
在恐怖片里更是一死一個準。
“前輩之言,在下銘記?!比A舒雅正色點頭。
程憶詩顯然沒聽清兩人的低聲交談,前行引路的同時繼續(xù)道:“兩位,穿過這走廊,后方便是家父及其妻妾居住的主副宅?!?br/> 林天祿視線掃去,寬闊整潔的庭院映入眼簾,園林池塘都打點的極為干凈優(yōu)美。
這程家府邸,規(guī)模怕是絲毫不小。不過諸多屋宅都已熄燈,略顯昏暗。
林天祿仔細觀察,倒也沒察覺到多少陰森之氣。相比起來,反倒是程憶詩身上的陰氣更為濃郁些。
“嗯?”
華舒雅銳眼似是有所發(fā)現(xiàn),低聲道:“程姑娘,那后方孤零零的茅草屋,又是何人居?。俊?br/> 程憶詩聞言神情一怔。
但很快的,她臉上的柔和笑意竟稍稍隱去,不咸不淡道:“那不過是堆積柴火的庫房,平日只有家中下人才會靠近。”
她的異常反應,令林天祿頗感意外。
但沒等開口細問,程憶詩已然率先挪步離開:“兩位再去后院瞧瞧吧,若府內(nèi)上下檢查后依舊毫無異常,相信我程家內(nèi)定然沒有鬼魂盤踞。希望林先生明日能將此事告知于眾,還程家清白。”
“這是自然?!?br/> “——嘻嘻嘻~”
驀然間,在蕭瑟夜風中陡然傳來絲絲輕笑,似是少女輕靈嬌嗔。
兩人神情驀然一怔。
旋即,華舒雅猛地捏緊腰側劍柄:“前輩,當真是妖物現(xiàn)身?!”
林天祿辨了辨聲音傳來的方向,顯然是在前方不遠的后院群宅內(nèi)。
“等等,兩位難道有所發(fā)現(xiàn)?”
程憶詩急忙開口,俏臉上滿是錯愕。
林天祿面露疑惑:“程姑娘難道未曾聽見?”
“聽見什么?”
“那女子笑聲。”林天祿沉聲道:“與街坊一致,在黑夜中傳出如此笑聲,確實陰森?!?br/> 雖然聲音挺好聽,但還是心里毛毛的。
“當、當真如此?”程憶詩臉上浮現(xiàn)幾分驚懼之色。
華舒雅刻意加重語氣,出聲質(zhì)問:“程姑娘,你是否有事在特意瞞著我們?”
“這...”程憶詩面色微微發(fā)白,一時有些躊躇。
林天祿見她神情動搖,心知事態(tài)不對,試著放緩語氣道:“程姑娘不必擔憂,若宅府中當真有鬼魂盤踞,我們自能盡早解決。但若繼續(xù)隱瞞,恐生變數(shù)。姑娘也不愿見家人出事吧?”
程憶詩雙手緊握,似是猶豫不定。
但她最終還是深吸一口氣,小聲道:“我并未聽聞家中有何鬼魂盤踞。但是...家中確有古怪之人?!?br/> 林天祿訝然道:“程姑娘你知道點什么?”
“先生剛才應該知曉,家父有五女一子。其中三女一子是那三房小妾所生?!背虘浽娺t疑道:“而剩下兩女,便是家父的結發(fā)妻子所生...是妾身與家妹?!?br/> “程姑娘意思是——”
“我那妹妹,有些古怪?!?br/> 程憶詩秀眉緊蹙,惴惴不安道:“她平日本就少言寡語、不善交際,整日將自己悶在房中。若是怕生害羞倒也無妨,可她一年都未曾踏出幾步...偶然途徑路過她屋前走廊,透過窗戶有時甚至能瞧見她面無表情地站在屋內(nèi),一言不發(fā),甚為詭異!”
林天祿聽得有點頭皮發(fā)麻。
這真的不是恐怖片現(xiàn)場?
“既然如此,為何不將此事告訴程員外?”
“家父他是知道的。”
林天祿面露驚訝:“程員外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