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好像說了句很容易吃癟的話。
林天祿面色古怪,但見少女此時戰(zhàn)意昂然,也不好出聲打斷。
“嘻嘻嘻~”
詭笑驀然響起,在陰冷地窖悠悠回蕩。
林天祿神情微沉,視線轉(zhuǎn)向遠處的女鬼身影。
就見程芯音正搖搖晃晃地重新站起,身上傷口竟隨著灰氣纏身悄然愈合,甚至連身上衣物都恢復(fù)如初,身姿宛若翩翩秀女,端莊文雅。
“未曾料到,他死的竟是如此窩囊。”
她撩起散落的烏黑秀發(fā),俏臉?gòu)善G,紅唇卻抿開一抹譏嘲冷笑。
“虧我將陰氣分出大半,助成幽鬼術(shù)者。但手握這等底蘊,竟會被書生三兩下撂倒,當(dāng)真是把不中用的老骨頭?!?br/> 雖然有著與程憶詩相似的嬌艷面容,但這份氣質(zhì)卻是截然不同。
華舒雅聞言神情凜然,沉聲道:“他終究是你父親?!?br/> “呵!父親?”
程芯音掩唇譏笑兩聲,那猩紅雙目中仿佛彌漫刺骨寒意。
“此等無能之輩,有何資格當(dāng)我父親?”
她一拂衣袖,就見倒在血泊中的程陽華身上竟升騰起大量灰氣,匯聚成風(fēng),轉(zhuǎn)眼就被吸入其衣袖之中。
這是...陰氣與死者魂魄?
林天祿微微訝然。
“呼!久違的充盈陰氣,當(dāng)真舒爽?!?br/> 程芯音仰頭長嘆,張開雙臂,就見其周身陰氣愈發(fā)旺盛蓬勃,好似凝成一股徹骨寒風(fēng),將地窖內(nèi)吹拂的呼呼作響。
悄然間,她的身影竟變得模糊不清。
旋即,程芯音朝兩人露出妖媚笑容:“不妨,讓你們下去陪葬吧。”
話音剛落,其背后舞動的烏黑長發(fā)竟突然急速伸長,化作一根根絲帶般急速席卷而來!
“前輩小心!”
華舒雅眼神陡凝,快步護在林天祿身前,當(dāng)即劍招頻出。
凌厲劍光陣陣閃爍,將一截又一截襲來的發(fā)絲斬斷。
程芯音的身形逐漸隱入陰影,很快在地窖中完全消失不見。但那妖媚的嬌笑聲卻絲毫未曾停息。
刷——!
大量綢緞在地窖各處盤旋交織,與無數(shù)烏發(fā)青絲勾連縫合。
不過轉(zhuǎn)眼間,這昏暗地窖仿佛化作盤絲洞窟,到處都布滿蒼白綢緞、那發(fā)絲更是層層纏繞,難尋縫隙。
華舒雅額頭隱隱見汗,雖然劍法未曾停息片刻,但這些詭異綢緞的增長卻遠超她劈砍速度,從四面八方襲來,仿佛無窮無盡一般!
“喝!”
她旋扭腰肢閃開數(shù)截綢緞,隱約捕捉到一閃而逝流動的陰氣,驀然嬌喝出聲,劍光霎時破空刺出。
銳利劍光驟然將上方綢緞輕松切斷,去勢不減地將地窖頂部斬出一道豁口。
只是——
“當(dāng)真是劍法高超~”
妖媚入骨般的輕笑聲悠然回蕩,同時大量綢緞迅速將那層豁口填補完畢。
“只可惜,這劍法雖有威力,但要是打不中我,不過是在白白浪費體力?!?br/> “可恨!”
華舒雅銀牙緊咬,略顯不甘地環(huán)視著四周。
雖然靠劍法強行清理出一片能夠站立的安全之地,但如今這種狀況...
她找不到對方的躲藏方位,怕是砍到明天都無濟于事。
啪!
林天祿驀然伸手抓住了從側(cè)方襲向華舒雅的一把綢緞,隨手扯碎。
華舒雅見狀心頭微顫,連忙強打精神。
“喂——”
但在這時,林天祿很快仰頭大聲道:“你當(dāng)真要繼續(xù)反抗?”
“哼!你這書生...莫不是以為我會跟那愚蠢邪靈一樣,被你輕松滅殺?”
房間里回蕩著略顯冰冷的聲音:“你縱是有正氣護體、陰氣難侵,那我便與你們好好纏斗一番,看看雙方究竟誰的體力更加充沛。哪怕身懷絕學(xué),你們也休想從地窖中走出哪怕一步!”
是想打持久戰(zhàn)?
林天祿隨手一掃,隱約聽見幾根發(fā)絲崩斷的細微聲響。
這些頭發(fā)并非是虛假幻象,而是陰氣擰成的實物。
若貿(mào)然在四周胡亂沖撞,怕是在不經(jīng)意間就會遭到暗算。更何況這些絲帶綢緞層層疊疊地交織包裹,幾乎將整座地窖都完全籠罩,根本找尋不到退路位置,此地已然化作魔窟,難以脫身。
似是陰氣漸漸入體,華舒雅的喘息聲愈發(fā)明顯,面色逐漸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