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祿眼角微抖,面露古怪。
看這槐樹的慘烈模樣...這是遭了啥罪啊。
靠近幾步就見樹上滿是雷灼焦痕,裂紋叢生,從頂端一路蔓延至花壇,引得周圍不少花花草草都化作了飛灰,黑煙直冒。
難不成,是他之前氣急喝罵了兩聲,老天爺當真降了懲罰?
明明當初他在太乙山上喊一嗓子,過了半個月才給回復,現(xiàn)在咋裝上了5g信號,反應那么快。
況且這雷還沒劈他,反而劈了家里...的樹。
這波難道是肉彈沖擊,沖了個歪?
林天祿暗自嘀咕之際,卻很快皺起眉頭。
——不對。
他摩挲著下巴,面露思索。
轉念細想,這雷云積成,分明比他朝天喝罵要早些。
當時他一心只顧趕路,未曾轉頭望向天空,但也瞧見倒映而來的驚雷耀光,甚為異常。而且他罵罵咧咧的兩句,好像正是讓天雷劈樹,早劈早消失?
他暗暗沉吟道:“難不成,我真有言出法隨的能力?”
之前只當是開開玩笑,并未當真,畢竟華舒雅上山只是巧合罷了。
可如今——
或許,真有些玄妙。
“先生,既然此樹遭了雷劈,不妨順手將其移出宅院吧!
而在林天祿沉思之際,茅若雨訕然地開口打破了沉默。
她心中思緒也在翻騰。
畢竟槐樹屬陰,種于家宅中易風水不寧。在她看來,此樹遭遇雷劈,定然是其陰氣過盛。
至于這樹來歷...
是她曾經(jīng)故意種下的。
茅若雨心中既是懊悔、又有些慶幸。
當初她為了能更順利地奪取那些住戶的陽氣精力,特意在這宅院內(nèi)做了不少布置,皆為聚集陰氣,令遠程施展的陰術效果更佳。
但隨著與林天祿相知相識,她已然收心懺悔,同時將家中絕大多數(shù)的布置都偷偷收拾干凈,但唯有這棵樹...
不知該如何是好。
所以她前幾日才會特意爬梯上樹,想用些手段將樹中聚集的陰氣收斂,以免沖撞宅中陽氣害了華姑娘和林先生...雖行至半途,便發(fā)生了些啼笑皆非的誤會。
而如今眼見槐樹被毀,她自是趕忙說叨,心中略感竊喜。
“夫人說的是,這樣一截焦炭立在院內(nèi),確實不妥!
林天祿暫且將諸多想法放下,準備先將這顆焦炭槐樹推倒。
之后再去找點種子,重新再種上一棵就是。
“——嗯?”
只是手指剛一觸及槐樹表面,林天祿神情卻是微變,立刻抬手喝道:“茅夫人,暫且留步!
茅若雨連忙駐足,不禁面露訝色:“發(fā)生何事?”
“似乎這槐樹軀干內(nèi)還有些余電!
林天祿雙目凝起,眼前頓時化作玄奇畫卷,絲絲異芒。
而在焦黑樹干內(nèi)赫然流動著大量奇異電光,閃爍不定。
“這雷電之中,似帶著某種...”
恰至此時,這些異雷仿佛找尋到了發(fā)泄口,當即全數(shù)奔涌而出!
轟隆——。
旱地驚雷般震撼炸響,雷聲霎時傳出數(shù)里之外。
這突如其來的轟鳴,嚇得茅若雨癱坐在地,面露驚恐。
“先、先生?!”
眼前的林天祿赫然被暗色雷光包裹纏身,一時間電光四射!
茅若雨面色大駭,連忙從地上爬起。
這雷光哪怕只視線觸及,便心顫不已,氣息拂過面頰,只覺渾身僵硬。若正面遭受直擊,怕是銅頭鐵臂都要被電至焦黑!
——危險!
她強打精神,欲施展陰術救人。
只是剛掐動印訣,眼前景象頓時令她看呆了雙眼。
林天祿胡亂在身上拍打了幾下,電光竟如泡影般散去,只余絲絲青煙從衣物上冒起。
“您、您沒事?”
“還好!
林天祿回頭朝她笑了笑:“別看此雷顏色不詳,但威力其實平平!
他剛才倒是被微微嚇到,還以為陡升變故。但直至雷電劈在身上,他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