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凌河縣北郊一處廢棄的廠房,接近兩萬平方米。而在廠房大院東南角有一棟二層小樓,此時小樓二層一扇用塑料布遮擋的窗戶還亮著燈光。
六個人正坐在一張床上打牌,各自面前堆滿了零錢。一個滿臉橫肉,光著膀子,身上滿是刺青的家伙打了個哈欠:“幾點了!”
另一個一說話就露出大板牙的家伙說道:“還不到十點呢,在玩一會?!?br/> 刺青男拿起煙點了一根,“媽的,我這右眼怎么老是跳?!?br/>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你他媽的大難臨頭了??禳c把你銀行卡密碼交代清楚,免得帶進棺材里,便宜銀行。”一個身體消瘦,有些禿頂?shù)募一镎f道。
大板牙笑著說道:“碾子,我也看你印堂發(fā)暗,還是聽老禿的,把你的錢給哥幾個分了,比便宜銀行強。到時候我們哥幾個還能給你上上墳,燒點紙錢。要是把錢留給銀行,你在陰間都得餓肚子?!?br/> “去去去!”碾子瞪眼說道,“霉氣,你們他媽的就不能說點好話?”說著站起身,“我去拉泡屎,回來在戰(zhàn)。”
肥鼠把車停在了廠房外的路邊,關了車燈,整個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這塊地劉滄源買下來了,準備開發(fā)住宅。平時放些施工機械,那六個家伙一直在這里看守那些設備?!?br/> 邢烈說道:“這個廠房我知道,當年是個玻璃廠。在七八十年的時候非常紅火,在九十年代末,一把大火把這里燒了個干凈。后來重建,但因為種種原因,廠房蓋完了,設備卻遲遲沒有到位,然后就一直荒廢到現(xiàn)在?!?br/> 肥鼠點頭,看著東南面亮著燈的二層小樓說道:“那六個家伙就在那棟二層小樓里,估計亮燈的就是他們住的地方?!?br/> 邢烈把雨衣的帽子往腦袋上一扣,推開車門下了車:“你在這里等我?!闭f完邁步走進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