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國棟走了,帶走了盧長利的疑惑。這老家伙一直想不明白,他兒子死了,曲國棟跑到這里來看他熱鬧很正常??蛇@樣大庭廣眾之下跟他撕破臉,難道曲國棟還想翻身不成?直到幾天后,他明白了,但他明白得太晚,一切都無法挽回。
邢烈和肥鼠、杜志遠還有孫進站在門口看了一會,曲國棟走了之后,他們也跟著離開了。
肥鼠說道:“看來,凌河縣要換天了?!?br/> 孫進冷哼一聲:“凌河縣的天一直都是烏煙瘴氣的,也該換換了。而且,曲國棟的名聲還算可以,以后由他掌舵,應(yīng)該差不了。只是,想把縣一號院那個老家伙踢下來,不太容易?!?br/> 邢烈說道:“總之我已經(jīng)把秘籍給他曲國棟了,能修煉成啥樣,是一刀封喉還是打成平手,那就看他功力夠不夠深了?!?br/> 九點三十分,告別儀式正式舉行,由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主持。十點,邢濤的遺體被推進了火化間,邢烈站在邢濤遺體邊,給他整了整衣領(lǐng),喃喃的說道。
“你該走了,我不知道黃泉路有多長,你要走多久,但一定要慢點,多回頭看看,也許能看到你女兒慢慢的長大?!闭f到這拿出煙點了一根放到邢濤嘴里,“抽吧,這次可真是你這輩子最后的一根煙了……記得,如果有來生,我們還做兄弟?!?br/> 邢濤火化之后,邢烈抱著骨灰盒走出火化間,外面的雨還在下,但是并不大。邢烈抬頭看看天,又低頭看看邢濤骨灰盒,嘆口氣說道。
“好像你走了之后,雨就開始下,估計老天也為你感到屈辱吧?!?br/> 突然一陣微風(fēng)吹來,火化間門口一顆老槐樹嘩啦一陣響,枝葉搖動間,水珠紛紛揚揚墜下,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快點上車吧,別把孩子凍著!”邢烈來到面包車前,對抱著孩子的白麗華說道。
“把孩子給我!”簡云芳把孩子接過來上了車。邢振國緊隨其后,小心翼翼護著簡云芳和剛剛出生就沒了父親,還不懂得悲傷的小孫女。
杜志遠啟動車子,緩緩駛出殯儀館大門,后面幾十輛豪車緊緊跟隨。
白麗華雙眼無神,呆呆地望著窗外。小雨在敲打著車窗,車外風(fēng)景依舊,車來車往,不時響起喇叭聲和車廂內(nèi)的沉寂,失落和孤獨,交織在一起,旋轉(zhuǎn)、翻騰。
邢烈看著白麗華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漫漫人生路,兩岸有著荊棘,也有著鮮花,換種心情,欣賞風(fēng)景,你會有很大的收獲。”
白麗華回過神來,木然的臉擠出一絲笑容:“我沒事,你不要擔(dān)心!”
邢烈敲了敲頭,說道:“你這個樣子,誰能放心!”
這幾天的雨,昨天的幾次大案,在加上今天早上盧俊的死,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縣城,甚至是錦川,不過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也只是多了餐前飯后的談資而已,并沒有影響生活。但對于警察來說,卻是建國以來很少有的大案要案了。想要破案,想要抓到兇手,無論是尚連慶還是馮利民都知道,很難,很難,非常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