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蓁忍住不適感,唇角強行上揚擠出微笑,“多謝房總管提醒?!?br/>
而此時最開心,甚至感動到欲痛哭流涕的,莫過于吳侍郎是也。
這群瘟神可算是走了
望著他們一行眾人坐上馬車,伴隨著‘噠噠’馬蹄聲和車輪滾動聲,在禁衛(wèi)軍的護送下遠去,他拭去眼角淚水,使勁揮了揮手。
而百姓們不明所以,仍想著為自家孩子討公道。
“吳大人!這究竟怎么一回事?!”
“稚童棄尸案和美人盂案已經(jīng)審清,真兇為徐林,他于昨夜被人殺害,幫兇徐沖已伏誅!至于徐林案歸屬司尉府衙審理?!?br/>
“不可能!我耳朵好使的很,剛才明明聽見那蘇家公子說徐涇是真兇!”
“大家都稍安勿躁,稍后詳情本官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那我們的孩子呢?他們怎么辦?!”
“丟了孩子的,等下可來認領(lǐng)!大家放心,朝廷絕不會讓惡人逍遙法外!”
百姓們并不信他,一路跟在馬車隊伍后方大聲喧嘩,讓太子給他們一個交代。
徐涇聽著外面那些罵聲,面不改色,閉目養(yǎng)神,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而徐沖作為曹瑩命案的兇手,本該被關(guān)進大牢,但在房總管的堅持之下,遂決定將他一同帶入宮中。
只不過他手上被捆綁,由數(shù)名士兵押解。
百姓們終于尋到怒氣發(fā)泄點,時不時便有爛菜葉子和石塊兒朝著他丟來。
蘇蓁和喻子曄乘坐太子來時的馬車,她并沒有太過拘束。
霽月坊都是她的,區(qū)區(qū)一輛東宮馬車,縱使再華麗,也著實沒被她放進眼里。
“蓁兒,近來可好?”
太子率先出聲打破了四人之間的寂靜。
“唔?還不錯!只不過你許久沒來府上,倒是沒人陪我下棋解悶兒了?!?br/>
蘇蓁這話若是被他人聽見,怕是要驚掉下巴,堂堂一國未來儲君,陪她解悶兒,未免太大材小用!
商譽辰習慣性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見其不滿,笑了笑收回手。
“其實你大可不必出面,今日朝堂上,楊家公子雖拼命要保住唐吟琛。但父皇知曉,他們并非兇手,只不過”
“只不過是想借唐太尉的手,削弱勤王黨的勢力,來制衡朝堂。殿下,我說的可對?”
“對?!?br/>
“這么多年,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累嗎?”
商譽辰?jīng)]有回答,而顧昀舒則是玩味的看著他們二人。
“你想說什么?”
“我只是有些同情你罷了,生在帝王家,注定不能為自己而活?!?br/>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你為何不覺得,這皇位,真是我想要的呢?”
“是與不是,其實與我無關(guān)。我不懂天下大義,也更不懂家國情懷,更不愿跌進陰謀漩渦,我只是想要在意之人全部安好?!?br/>
“可你今日故意陷害徐沖,已然將自己置于兩難之地?!?br/>
“難嗎?還好!我只是覺得做了該做之事?!?br/>
喻子曄收起二郎腿,習慣性靠在蘇蓁的肩上,“隨你在京都城里跑了一天,好困,到了皇宮再將我喚醒?!?br/>
“好?!?br/>
蘇蓁不再多言,頭靠著床沿,閉目小憩。
風吹過馬車內(nèi)一角紗簾,顧昀舒恰好瞧見蕭楚泓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百姓當中。
過往一切消逝,新代風華重啟。
‘阿泓,我們等你回家?!?br/>
皇宮這座牢籠,束縛囚禁的不僅是那些深陷權(quán)力深淵之人。這里有無窮無盡的欲望,吞噬腐蝕著他們的靈魂,使那些人變成一具具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