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的一天。
燕安南一手拉著一個行李箱,屁股后面跟著個樣貌清新的短發(fā)美女,找到了劉叔家里,得知林沫冉已經(jīng)沒住在他們家了,在鎮(zhèn)中心做起了生意。
這讓燕安南很意外,這小女人長著一張娃娃臉,一沒口才,二沒工作經(jīng)驗,三沒一技之長,她還能做生意?
顏小玉更是不屑的‘切~~’了聲,鄙夷道:“祁少奶奶可是大半個東亞最富裕的女人呢!呵!做生意,我看是作秀還差不多。”
說實話林沫冉嫁給尊少,他們這幫人沒有一個看好他們這段婚姻的,顏小玉就更覺得那小丫頭一點都配不上祁尊。
所以即便林沫冉嫁給祁尊三年了,他們也沒怎么跟她接觸過,在他們眼里,只是窮丫頭傍上祁尊這個超級大款了,每天過著奢靡的生活。
夜色降臨。
燕安南帶著顏小玉,開車來到劉叔說的夜市區(qū)。
很驚訝,林沫冉還真是在做生意!
但,擺個夜宵攤,這也能叫做生意?
果然,平民眼里的觀念跟他們大不相同??!聽劉叔和劉嬸唾沫橫飛的夸這小丫頭如何厲害、如何能干夸了個大半天,還以為她做了個多了不起的事業(yè)呢!
燕安南把車停在路旁,離她不遠(yuǎn),隔著車窗默默地看著她。
這個小丫頭似乎比剛嫁給祁尊的時候瘦了好多,昏黃的路燈下,她嬌小的個子在一片夜排檔里顯得有些可憐,文文靜靜的氣質(zhì),也沒見她吆喝,可偏偏她的攤子上客人是最多的。
顏小玉揉了揉有些受驚的眼睛,托起掛在脖子上的照相機(jī),咔嚓咔嚓抓拍了幾**沫冉忙碌的鏡頭:“沒想到她是來真的呢!尊哥跟心蕾姐的事,她不是一直都悶不吭聲的嗎?哈哈~~看來這次真的是長骨氣了!拍幾張照片帶回去給尊哥,看看他啥反應(yīng)?!?br/>
“確實,如此···”燕安南也第一次這么認(rèn)真的打量林沫冉,一身簡樸的打扮,長發(fā)扎著一把馬尾,圍了條白色的圍裙。
他們這幫人都是含著金湯勺生下來的,俗稱上流社會的人,林沫冉家境很一般,自然很難有共同的語言,而且,祁尊幾乎沒帶她在外拋頭露面過,那些社交場合都是帶著不同的女伴,今年他把心蕾公開后,身旁就一直帶著心蕾,長期以來導(dǎo)致大家都忽略了林沫冉的存在,甚至覺得這個黃毛小丫頭簡直就是多余的存在,祁尊跟心蕾是一對兒苦命的鴛鴦,都有點為他倆抱不平。
林沫冉在灶旁跟幾張桌子間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既要應(yīng)付客人,又要招呼鍋里,正是夏季最熱的月份,她衣服都汗?jié)窳速N在背上,劉海全部貼在臉頰上,汗流下來就把頭扭到一邊,在肩膀上蹭一下,動作一點都不淑女,祁尊屬于那種高雅到了骨子里去的人,跟這小女人真的完全不搭配。
“我還以為她只會給祁爺爺灌**湯呢!沒想到做了三年的祁少奶奶還能吃這份苦,真是不可思議!”顏小玉托著照相機(jī)繼續(xù)抓拍,看到這一幕,她感覺心里怪怪的,有些不是滋味兒,這丫頭似乎也沒有什么錯啊,尊哥跟心蕾姐再續(xù)前緣真的就是對的嗎?
“別拍了,走,別忘了我們來這兒的正事兒?!毖喟材险f著咔噠一聲開了車門,長腿一邁下了車。
“喂——你等等我啊?!鳖佇∮癖е障駲C(jī)下車追了過去。
頭頂上光線忽然一暗,一高一矮兩個人影罩住了她,林沫冉正熟練的往鍋里下云吞,頭也沒顧得上抬,熱情禮貌的問道:“請問你們要吃點什么呢?云吞?面?還是餃子?”
“呃——沫冉?!毖喟材衔杖斨〈?,有些不自然的干咳了兩聲,笑道:“生意不錯嘛!”
她的手機(jī)放在砧板旁,邊充電邊放著音樂,鄧麗君的那首:小城故事。
一雙忙碌的小手很白很纖細(xì),手背上被鍋里飛濺起來的水珠燙了不少紅點點,左手無名指上那枚跟祁尊一對兒的婚戒異常醒目,這可是祁家祖?zhèn)鞯奶靸r寶貝,就被她這么戴著,無所顧忌的干這種很糙的活啊。
燕安南得出結(jié)論:平民真會玩兒!
不知道尊知道這事兒了,會是個什么表情?
林沫冉抬頭一看,一男一女,婚禮上見過,祁尊的朋友。
漂亮的短發(fā)美女對著她招了招手,笑的很甜:“嗨!沫冉?!?br/>
林沫冉愣了下,客客氣氣的應(yīng)了句:“是你們啊,還行吧,事業(yè)剛起步。”
她動作不停,只當(dāng)是不算熟悉的人打了個招呼就算了,跟祁尊有關(guān)的人和事,她本來就沒怎么接觸過,除了展凌外,祁尊也從來沒打算讓她融入他的生活圈子,曾經(jīng)她偷偷努力過,偷偷傷心過,可那又如何?反而讓這些人認(rèn)為她是那種貪慕虛榮的女人。
現(xiàn)在,她有了人生的新目標(biāo),完完全全靠自己,一定要活得更精彩!再也不打算去稀罕他的生活圈子了。
燕安南和顏小玉互看了一眼,有點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感覺。
事業(yè)?
她把這個也叫做事業(yè)!這算不算是一種勵志呢?
“哇!看你小小年紀(jì)的,真厲害!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嗎?”沒來由的,顏小玉突然就喜歡上了她,話說這好像還是第一次跟她說話呢,以前一直認(rèn)為她也是那種拜金女,為了嫁給祁尊就給祁爺爺灌**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