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華緊緊盯著院落之外,良久未聽到聲響,偏頭看向面露掙扎之色的韓雷,問道:“怎么了?”
后者沉吟片刻,突然狠一咬牙,抬手敲了上去。
“咚咚”
敲門聲起,韓雷的聲音接踵傳入房內。
“咳,那個...剛剛是個誤會,我現(xiàn)在向你道歉,對不起!”
說完這句話,韓雷松了口氣。
但良久屋內沒有動靜,明華皺眉道:“不在?”
韓雷沉思分析道:“不應該,像她這種女孩子受了這種委屈,絕不會第一時間找別人。一般只有兩種反應,一是殺了我,二是逃走一個人躲起來,而要說躲起來,除了自己的閨房應該沒有更好的地方了。”
“你了解她?”
韓雷道:“聽他們家下人說的,像這種中規(guī)中矩又溫柔善良的女孩,才不敢和其他人說自己遭受了這樣的事情?!闭f到這里,那晚的事情霎地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
要不是當時自己有傷動彈不得,否則那個瘋丫頭一定會殺了自己吧。
韓雷低咳一聲,朝屋內道:“康家二小姐,我知道你在里面。我韓雷向天發(fā)誓,剛剛發(fā)生的事真的只是一個誤會,你可以好好回想一下當時我說的那些話,真的只是因為你們長相酷似,我這才搞錯了?!?br/>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害怕,很憤怒,所以我也不奢求能得到你的原諒,但我希望你能將那些情緒釋放出來。我韓雷憑你打,憑你罵,甚至你殺了我,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這番話令聞者動情,絕對是韓雷真心實意,由衷而發(fā)的話。
說完之后,韓雷靜靜地等待著,他不著急。
若康婉的性格真如之前那名下人所說,那么他就有理由相信,屋內的這個女孩絕對是通情達理的,也一定會明白那是一個誤會。
至于不肯見人,無非是少女的矜持在作怪,而且剛剛發(fā)生那樣的事,康婉現(xiàn)在也沒有勇氣去面對韓雷。
后者清楚,不論如何,今日肯定是無法獲得原諒了,但只要能將對方逼出來,那么就一定有好轉的余地!
康婉確實在屋內,此時正抱著雙膝坐在床上,雙眼無神地盯著一雙小腳。淚水每隔一段時間無聲流下,似在說明女孩心中的委屈。
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竟會遭遇這樣的事。即便這么多年她照顧了無數(shù)個蠻橫無理的病人,也沒有一個對她做過這種不良行徑的人。
哪怕她在冷靜過后明白了這是一場誤會,雖說不知道對方和自己的姐姐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再怎么說也不能牽扯到自己吧!
而且自己真的能當這件事只是一場誤會嗎?這怎么可以?!
自從自己長大后,就連和父親都幾乎再也沒有過身體上的接觸,如今卻被一個素未謀面的男子...
康婉雖然心中不忿,但更多的卻是害怕,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這種事。
如果真的像他所說,打罵甚至殺死他,就能讓自己好受些的話,那這么多年來自己不計辛勞,救死扶傷,又如何能體現(xiàn)出自己對生命的敬畏之心呢?
她不敢面對韓雷,更不敢不想面對剛剛發(fā)生的事。
良久,康婉眼中閃過一抹神采,抬頭看向了門外。
兩行清淚再次滑落,康婉嘆息一聲走下了床。
她駐足在門口,猶豫了好一會才緩緩道:“你的傷已好,就此離去吧。”
在說出這句話后,康婉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長時間情緒的巨大波動令她臉色一白,雙腳一輕,不由得向后跌退一步。
房門似乎想要隱藏屋內女孩的憂傷,刻意降低聲音,并添了幾分沉重,好讓門外之人并不輕易聽出其中意味。
但言者既已有心,聞者又如何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呢?
韓雷眼中閃過一抹不忍,他當然不能聽從康婉的話就此離去。他明白對方這是不愿面對,從而選擇了眼不見為凈的方式。
但韓雷不忍這個善良女孩的心中就此結下疙瘩,于他是不忍,于她則是不公平。
明華難得想要說些安慰之語,朝屋內道:“康婉,我這就幫你打他一頓。”說著揚起拳頭就欲錘向韓雷。
后者抬手擋住,深吸一口氣,朝屋內道:“康家二小姐,我韓雷不喜逃避,既然做錯了就必須要受到懲罰。盡管這是一個誤會,但于你不公平,所以...”
“我甘愿自爆丹田,以死謝罪!”
屋內康婉一驚,下意識踏出一步就要開門,但小手最終還是停在了半空。
她不相信。
康婉道:“你不用求得我的原諒,走吧,離開康家,離開康域!”說著,她轉身就要朝里面走去。
聽到里面漸漸遠去的腳步聲,韓雷臉色一狠,猛地催動體內元力撞上了一條郁結程度嚴重的經脈。
“轟!”
元力波動猛然掀起,其中夾雜著一道悶響聲,隨著經脈的疏通,韓雷臉色一白,接著噴吐出一口顏色暗沉的淤血。
明華一驚,以為他真的要自爆丹田,下意識就要出手阻攔。
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不要!”
“啪!”
門開,露出了一張帶著震驚之色的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