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又是和這個所謂的異聞司有關(guān)……越陽樓沉默了一下,將目前得知的所有線索結(jié)合了起來,迅速進行著思索。
嘉冉三年(1058),這是第一個重要的時間節(jié)點,妖星墜地,孽龍驚醒,而自己也意識到重新?lián)碛辛松碥|。
從余師姐的年齡,按照她被白渡子收養(yǎng)的時間向上逆推的話,可以確定的是,也就是在這個時間節(jié)點前后,白渡子帶著魏虎師從長安城來到了無功縣,如流傳到現(xiàn)在的說法一般,降伏了“孽龍”,于漆水河邊建立起了“囚龍觀”。
然后,治平元年(1064),這是第二個重要的時間節(jié)點,名義上位屬“第三”的余殸仙開始入觀修行。
在此前的五年時間中,蓋因于之前的那場孽龍之亂,因為白渡子提出的“祭龍之儀”,擔(dān)憂當(dāng)年之事再發(fā)的無功縣各族,則開始向囚龍觀每年繳納大量的“香火錢”,以求心安。
同樣,在這個時候,或許是像蘇曲鈴所言,身體受到了重創(chuàng),為了某種不知名的目的,白渡子也開始在這個時候,陸續(xù)將二弟子秦紫劍,以及真正三弟子“賀xx”收入觀中,給他們兩人移植了命叢,并悄然隱去后者的存在——直到他從汴京城,攜帶著南玄門的秘密經(jīng)典《地罡召考箓》歸來。
最后……
也就是現(xiàn)在越陽樓所在時間節(jié)點前后(1074)。
以“四弟子”身份重新回到囚龍觀的“賀xx”在不久之前莫名暴斃,命叢重新被回收,尸身中隱藏的《地罡召考箓》也被越陽樓以[仙道禁書目錄]收錄,化作現(xiàn)在他唯一能依靠的武功力量。
同樣是在長安城。
隸屬于北道門囚龍觀的魏、秦二人和武朝異聞司之間,也就被一條無形的線索串聯(lián)在了一起。
假如這個自稱“王害瘋”的神秘人物未曾言假,真真是武朝道官、南玄門出世行走、并身兼異聞司緝魔使之職的話。
那么……
一切也就說的通了。
正因為是魏、秦二人,由于未知原因,在長安城忽然暴斃在前,由此之后,才進而引發(fā)了異聞司的注意,察覺到了“賀xx”這個攜[地罡召考箓]出逃之人的蹤跡,派出了明面上的蘇曲鈴,以及暗處的王害瘋,從而展開了這一系列的調(diào)查。
在這件事上,南玄門和異聞司是可以劃一個“約等于號”的。
而究其本質(zhì),這一切,則可能只是南北道統(tǒng)之間,越發(fā)劇烈的沖突矛盾的一個側(cè)面……
“還真是上了一條賊船啊,不知道現(xiàn)在就跳船跑路的話,還來不來得及?”越陽樓心中隨口抱怨了一聲,嘴角卻是又不自覺的掀起了笑容:轉(zhuǎn)瞬間將這個軟弱的念頭拋在了腦后。
眼下局勢,就算是到異聞司這邊,也不過是給人賣命而已,不管囚龍觀到底如何,作為一個誠實守信的好人,他先前既然都說要好要殺了蘇曲鈴這個扭曲的女人,轉(zhuǎn)頭就說話不算話,又當(dāng)他越小爺是什么人了?。?br/> 似乎是將越陽樓的沉默,當(dāng)成了疑惑,那王害瘋便又笑嘻嘻的說道:“道友可是在疑惑,為什么我偏偏就盯上了你?”
這家伙還有什么話要說?
越陽樓迅速了反應(yīng),順勢便笑道:“某現(xiàn)在也只不過是一介無名小卒而已,又怎么值得堂堂異聞司緝魔使親自過來贈酒呢?”
看到他這么說,王害瘋反而是樂了:“這話就是在抬舉貧道我了啊,道友可還是在生我不告自來的氣?”
想到此時意識被入侵之事,越陽樓的聲音便頓時冷了下來,半真半假道:“先把之前我問的話說清楚!”
越陽樓的這個反應(yīng),讓王害瘋愣了一下,才帶著幾分感慨的說道:“看來,道友你果然還是沒取回前世記憶,想起自己天上謫仙人的身份啊?!?br/> “謫仙……那又是什么?”
當(dāng)聽到這個詞時,越陽樓沉默了一下,意識到對方好像誤會了什么,臉上便隨即表現(xiàn)出了迷茫而中而又混雜著幾分掙扎的神色。
“傳言,往古仙秦天漢之時,便有修道士功參造化、能出游青冥之外,使天辰法器巡游于其間,寄托元神備份,即使身死魂滅也仍有一絲機會,只需時機到來,就可重臨人間,以待勘破胎中之謎,從天上取下前世記憶,再活出全新一世!”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王害瘋笑道:“嘉冉年間,吾等有同伴創(chuàng)造了機會,看道友這具肉身的年紀,想來應(yīng)該就是在那數(shù)個月的時候,抓住了機會下來的吧?”
“……或許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