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糜貞漸漸蘇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很大的臥榻上,身下鋪著厚厚的被褥,身上蓋著柔軟的毛毯,房間內(nèi)更是彌漫著縷縷的清香,讓她感到異常的溫暖和舒適。
????忽然,糜貞變得異常緊張起來,她明明記得自己在峽谷中快要被凍死了,怎么這會兒躺在如此溫暖舒適的房間里了?
????她立刻坐了起來,掀開毛毯就想下床,結(jié)果赫然發(fā)現(xiàn),她竟然全身上下一絲不掛。
????“啊——”
????糜貞尖叫了一聲,立刻又重新用毛毯裹住了自己的身體,她掃視著整個房間,注意到,在靠近床頭的一張桌子上,放著一套嶄新的女服,旁邊的衣架上,還掛著她那件名貴的狐裘大衣。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了,從外面進來了兩個年輕秀麗的婢女,見糜貞坐在臥榻上緊張兮兮的樣子,便異口同聲的問道:“糜小姐,出什么事了?”
????這兩個婢女都是守在門外負(fù)責(zé)伺候糜貞的,當(dāng)她們聽到房中的尖叫聲后,立刻從外面推門而入,生怕房間內(nèi)的糜貞出了什么事情。
????糜貞望著這兩個秀麗的婢女,急忙問道:“這里是哪里,你們又是誰,為什么我會在這里?”
????其中一個女婢回答道:“回糜小姐話,這里是彭城府衙,糜小姐昏迷的時候,是我們大人將糜小姐帶回來的,還吩咐我們姐妹好好的伺候糜小姐……”
????“彭城府衙?那你們大人是……”糜貞稍作鎮(zhèn)定,接著問道。
????“我們家大人就是彭城相!”女婢回答道。
????糜貞心中頓時一怔,忙問道:“你是說,是張彥把我給帶回來的?”
????兩個婢女都點了點頭。
????糜貞將身上的毛毯裹得更緊了,狐疑的問道:“這么說,我身上的衣服……也是你們家大人脫的了?”
????女婢答道:“那倒不是,大人將糜小姐帶回來的時候,糜小姐全身沒有一點溫度,大人便讓人燒熱水,把我們兩個安排過來伺候糜小姐沐浴,糜小姐身上的衣服,是我們脫的。我們大人把糜小姐送到房間后,就離開了,并吩咐我們,一旦糜小姐醒來了,就去通知大人……”
????一說到這里,女婢的話音戛然而止,突然對同伴說道:“哎呀,我光顧著說話,忘記去通知大人了……”
????另一個女婢忙道:“我在這里伺候糜小姐洗漱,你快去通知大人。”
????“好!”
????話音一落,女婢先欠身向糜貞行了一個禮,這才退出了房間,并且將房門從外面關(guān)上了。
????另一個女婢則徑直走到糜貞的床邊,對糜貞畢恭畢敬的道:“糜小姐,有什么需要用得著奴婢的,盡管吩咐?!?br/>
????糜貞指著那套嶄新的女服說道:“把那衣服拿來給我!”
????“喏!”
????……
????彭城府衙的大廳內(nèi),張彥剛剛從牢房回來,一臉怒意的他,抱起一壇子酒,便大口大口的喝著,以宣泄他心中的怒氣。
????昨天,他帶著五百丹陽兵將那伙劫掠黃金的賊寇一網(wǎng)打盡,他更是親手?jǐn)貧⒘速\首。在回來的時候,他將那些俘獲的賊寇全部帶回了彭城,關(guān)押在牢房里,然后逐一審問。
????最后,從這批劫掠黃金的賊寇口中得知,賊首叫闕宣,是下邳人。此人好勇斗狠,在下邳是出了名的,因與人毆斗,失手殺了人,遭到通緝而躲了起來。
????后來,闕宣假扮黃巾,劫掠百姓,收刮金銀,并且逐漸收攏了一批部眾,開始嘯聚山林,專以打家劫舍為生。
????闕宣一早就盯上了徐州首富糜竺,只是一直沒有得到機會,這次他聽聞糜竺要運送一批黃金到彭城,于是便起了歹心,帶人埋伏在武原縣的必經(jīng)之路上,劫掠了這批黃金。
????除此之外,他還得知,闕宣之所以如此猖獗,竟然與下邳相笮融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
????據(jù)闕宣的心腹說,闕宣雖然是他們的首領(lǐng),但實際上,闕宣卻一直聽令于下邳相笮融的吩咐,也就是說,闕宣是笮融的手下。
????笮融身為下邳相,名義上坐鎮(zhèn)一方,保境安民,沒想到暗地里卻干這種勾當(dāng)。
????如果闕宣的心腹說的確實是實情的話,那么闕宣之所以會劫掠這批黃金,完全是因為聽了笮融的吩咐。
????關(guān)于笮融,張彥知之甚少,只是從闕宣的心腹口中聽說,此人與徐州牧陶謙是同鄉(xiāng),之所以能夠擔(dān)任下邳相,完全是因為陶謙力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