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可以讓人放松警惕,尤其是那種放松習(xí)慣了的人。
御史大人醉生夢死著,松花酒后勁大,沒多久就恢復(fù)本性。
大廳內(nèi),歌舞升平,和普通的酒宴沒有什么區(qū)別。
連跟著御史一起過來的士兵都松懈下來,在邊上的小院飲酒作樂,忘記了自己職責(zé)。
夜,還在繼續(xù)。
掩藏在黑夜中的卻在偷偷發(fā)酵,醞釀著陰謀。
“啊——”少女的驚叫打破了黎明的破曉。
砰!
摔落在地上的銅盆驚醒了沉睡中的監(jiān)察御史,“大清早的,給本官拖下去,掌嘴!”
“這恐怕還輪不到御史大人做主!”
匆匆而來的腳步聲讓御史清醒過來,看到一臉怒容的眾人,“幾位大人,這是何故?”
“何太沖!你個狗東西!拿狗命來!”
緊接著,一把長劍向御史砍來,御史堪堪躲過,身后卻是一片冷汗,“吳將軍,這是怎么了?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呢!”
“還有什么可說的!我好心好意邀請你赴宴,你卻干出如此不仁不義之事!”吳大維一雙虎目瞪得跟銅鈴大,嚇得何太沖話都說不清楚了。
“我做什么……”何太沖還不明白,轉(zhuǎn)過身,卻被床上這一幕驚呆了!
“吳將軍,你聽我解釋,這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我怎么可能做出這等事來……”
不管怎么解釋,結(jié)局已經(jīng)注定好了。
何太沖幸運地沒有被吳大維當(dāng)場刺死,而是被壓入大牢,與之前困在驛館完全是兩個待遇。
何太沖這才明白,他可能真的回不了都城了。
何太沖的手下也暴動過,但是敵我實力懸殊,幾次都被狠狠地鎮(zhèn)壓,之后就不敢再動手了,乖乖地聽話還能活下來,反抗只有一個死字。
他們可不比何太沖,殺死一個士兵太簡單了,沒必要為了何太沖把自己的命不當(dāng)一回事兒。
這場小規(guī)模的戰(zhàn)役直接導(dǎo)致了涼城百姓對周天子的失望。
看看周天子,竟然派了這樣的酒囊飯袋來涼城,這不是折辱涼城嗎?!而且這酒囊飯袋竟然還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將吳大維將軍的正妻奸污致死!
吳大維是涼城的守軍都統(tǒng),多次守衛(wèi)涼城有功,在涼城名聲赫赫。
所以,折辱了吳大維,那不是跟涼城百姓過不去!
將吳大維斬首示眾的呼聲甚囂塵上,蘇小艾唏噓不已。
這吳大維可真夠做得出來的,她可不相信何太沖有這個膽子在吳大維的地盤上做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情,再說吳大維的妻子聽說也不是什么絕世美女。
見慣了美女的何太沖難道眼睛瞎了?
吳大維要么就是有野心的激進分子,要么就是其他四大諸侯王放在涼城的臥底。
這一招,走得好??!
“夫人,葉夫人來了。”春桃在門口叫了一聲。
蘇小艾回過神來,看到趙湘君一臉憂愁地站在門口,獨自一人,肚子大了很多,卻沒有之前那種精氣神了。
“湘君怎么來了?快進來坐?!碧K小艾上前將人扶到軟榻邊,“這段時間累著你了,你有了孩子,就別想那么多,好好養(yǎng)胎?!?br/>
趙湘君坐著就“啪嗒啪嗒”地掉眼淚,眼中全是無助,“艾娘,我不知道怎么辦?”
“發(fā)生了什么事?”蘇小艾還是第一次見趙湘君如此失態(tài),擔(dān)憂地問道。
“想必你也知道,葉家不是一個小家族,蘭玉他是葉家嫡子。這么多年來一直沒有盡過弟子的義務(wù)。”趙湘君想到那么多年他們夫妻的幸福生活,而現(xiàn)在……
“我二叔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那個吳大維的副手,現(xiàn)在葉家男兒必須要入伍……二叔想在長房選一個,公爹就選了蘭玉……”說著趙湘君又哭了起來。
葉蘭玉是葉家家主葉芳竹的幼子,上面有嫡長子與嫡次子。葉芳竹向來疼愛幼子,所以才任由他胡鬧這么多年,但是現(xiàn)在……
不怪葉芳竹狠心,嫡長子必須守護好葉家百年家業(yè),嫡次子掌握著葉家不小的經(jīng)濟命脈,誰也不能走開。葉家二叔就是想要調(diào)走其中一個好讓自家兒子掌權(quán),葉芳竹怎能讓他如愿!
所以,葉蘭玉不得不被犧牲。
而且,葉芳竹不相信自己的兒子這么沒出息,這也是歷練他的好機會。
蘇小艾挑了些道理給趙湘君說說,趙湘君漸漸明白了些。他們夫妻成親之后從未分別如此之久,加上她還懷著孩子,心理更是脆弱不堪,這才失了理智。
“湘君,葉哥到時候是在哪個隊伍,柳柱估計也要入伍,到時候能不能讓葉哥照應(yīng)一些,你也知道柳柱傻乎乎的……”蘇小艾比趙湘君更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