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族久居沙漠,再加上數(shù)量眾多,可謂占據(jù)天時、地利、人和,隨著那神秘哨音的出現(xiàn),福伯總算見識到了他臆想中的食人族大軍。
沙丘之后沖出黑壓壓的一片,除卻之前顯現(xiàn)的數(shù)百,加起來足有千人之眾,此刻沖將起來宛若蝗蟲過境,一看之下,就讓人頭皮發(fā)麻。
“鏘!”
伴隨著第一道金鐵交鳴之音響起,拉開了混戰(zhàn)的序幕。
說是混戰(zhàn),實則戰(zhàn)場是呈一面倒的形式,同兇猛殘暴的食人族比起來,這些彪形護衛(wèi)簡直就成了綿羊。
當食人族的彎刀從護衛(wèi)們的前心直達后背的時候,鮮血染紅了大地。
伴隨著慘叫聲、痛苦聲、嘶吼聲,整個成了一片修羅地獄。
馬車中銘風和沐之菁相鄰而坐,細聽著外面的喊殺聲從金鐵交鳴,到刀劍如肉,直至微不可聞,
“他們……死了嗎?”沐之菁身形微微顫抖著,一雙美麗的大眼中,被驚懼之色充斥。
“我去看看,”銘風沒有正面回答,起身便欲走向外面。
突然間衣袖一緊,回頭卻是沐之菁拉住了自己,她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淚意盈盈,有的只是一抹不顧后果的堅決,“我跟你去。”
銘風微愣,眸中泛起一抹異色,點點頭沒有說話,伸手去挑門簾,衣袖卻被死死的抓住,幾乎擰成了一股,眉頭一皺,回過頭來。
望著那張滿是倔強卻難掩眸中驚懼的俏臉,遲疑了一下,伸手輕輕拍了拍沐之菁,“放心,有我在。”
沐之菁渾身一顫,緊抓銘風的雙手慢慢松開,俏生生的立著,眸中閃爍著奇光,明媚俏麗的面上顯出一抹淺笑,“有你在……我放心。”
“呼啦”一聲門簾被掀開,外面一片沉寂,銘風耳中卻能聽到那聲聲沉悶如鼓的呼吸,他知道食人族沒有走。
商隊除了少數(shù)幾個外已經覆滅,正因為搞不懂為什么得手后的食人族還不走,所以他必須下來,只是心中隱隱覺得這次的事情沒那么簡單。
“誰讓你們出來的……呃?!币坏老扑菇业椎暮艉皞鱽?,只是還未說完,便斷了聲息。
循著聲音望去,沐之菁的眼圈刷的紅了,“福伯……,”哭叫著就要沖出去,卻被一雙清瘦而有力的手掌牢牢地抓住。
馬車外面黑壓壓的人頭,全部是食人族,黝黑粗壯的身形,無論男女皆是****著。
只有重要部位用獸皮包裹,手拎黑鐵刀,刀鋒上一抹寒光閃耀人眼。
銘風掃過全場,最終定格在馬車正前方,整個食人族在滅殺了大部分商隊護衛(wèi)后,并不就此退去,也不搶劫財物,而是有次序的將馬車圍了起來,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馬車正前方,有一條刻意讓開的小道,中央立著一個身形雄壯如牛,大腿粗如柱子的高大野人,周身肌肉塊塊隆起,如同起伏的山峰充滿了爆發(fā)感。
顯然是食人族的頭領,在他身后是被擒住的商隊之人。
不出銘風所料,存活下來的僅有十人,而他們的喉嚨上無一不是抵著五把寒光閃爍的黑鐵刀,只要敢有分毫異動,其下場可想而知。
鐵木統(tǒng)領的待遇更是特殊,除了脖子上的五把刀,前胸、后背、****……,只要是能看到的地方,無一不是用刀盯著。
故此鐵木統(tǒng)領雖然眼睛瞪得滾圓,面紅若鐵,愣是一個音都發(fā)不出來。
在他身旁是昏迷過去的福伯,福伯是一個文弱商人,所以他的待遇就輕了,僅有一名食人族看守,也正是這樣,看到銘風和沐之菁走出的時候,他才能夠呼喊出聲。
可卻勾動了脖子上的刀刃,此刻鮮血正娟娟而出,使他那一身四喜大紅袍更加紅的耀眼,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除這兩人外,尚余八名護衛(wèi)存留,觀其服飾裝扮,都是商隊中的小隊長一流。
從他們讓開的小道中望去,可見后面尸山血海,到處都是殘肢斷臂,那些剩余的護衛(wèi)都是無一存留。
暫息間,便將全場情況收入眼中的銘風,心中的那抹疑問卻是愈大。
食人族之所以稱雄風魔沙漠,正是憑借他們那殘酷的殺伐手段,不出動則以,一出動必定是尸骨一片,無論老人小孩皆不放過。
今日怎么轉了性子,俘虜了十人,而且在這之后也不動作,就這樣包圍了馬車。
要說他們抓住那十人是要吃,銘風是不會相信的,要真是吃人,他們?yōu)楹螘焉剃牰儆嗳藲⒐?,只留下了這些頭目存活?什么時候吃人還要挑等級。
顯然這是說不通的,如果不是這樣,那這之中的門道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