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縣衙回來,安錦把朧月送回房間后,對著屋頂處道:“還沒看夠?”
韓涼無奈地從屋頂飛下來,低頭道:“少主?!?br/>
安錦一掀眉,也不回應(yīng),直接往院子里走,韓涼吃不透他要干嘛,也只能跟著。
一進院子,安錦扔給他一把長劍,韓涼還愣在那里不明所以,一式殺招就直接劈頭削了過來。
就算再愣,刀架在脖子上總有反應(yīng),韓涼瞬間被驚得全身是汗,哪怕持劍的左手再不熟練,也是下意識橫劍去擋,哪成想還沒用力,就被對面男人一下子挑落在地,韓涼只覺手腕狠狠震動,整個人直直往后倒去。
沒了兵器,安錦卻并不打算放過他,又挑開了他包扎著繃帶的右手,還未恢復(fù)的右手,空蕩蕩的,翻出的紅肉,血肉模糊,十分可怖,傷口撒鹽的舉動讓韓涼痛得發(fā)麻,他咬緊牙關(guān),將猝不及防的悶哼封在齒間。
可盡管這樣,安錦還是不放棄對他的摧殘,眼看著劍就要往脖子動脈處去,韓涼被弄得幾近絕望,任命地閉上了雙眼。
許久后,劍沒有在想象中封喉,他再次睜開雙眼,只見對面的男人頹廢地坐在地上,他的唇角勾起一絲苦笑,想必,少主一定很失望吧!
果不其然,安錦看見他就心煩,一頓大罵道:“廢物??!蠢才?。∩倭艘恢皇?,你就廢成這樣???!”
韓涼無話,沉默不語。
見他不回應(yīng),安錦更是怒火中燒,又是一波兇狠厭惡的話劈頭蓋腦罵下來:“果然乞丐就是乞丐,穿了金裝還是那層皮,早知道是這樣,本少爺當(dāng)初還不如養(yǎng)一條狗!”
韓涼仍是沉默。
男人見他沒反應(yīng),氣得發(fā)指,兀自站起來,提起他胸口的衣襟,就往泥地摔去。
“本少爺不過是砍了你一條手臂,又沒割你的舌頭,怎么,你就這么不吭一聲,讓人往死里打?!”
對著泥里的韓涼,就是一拳:“之前那個驕傲的韓涼,死哪去了,啊?”
“那牌子也賣不了幾兩銀子吧?你居然去偷?活該窮一輩子!”
又重重踩了一腳,可韓涼還是沒反應(yīng)。
可惡,你個王八蛋,安錦也不管不顧了,在泥地里對著韓涼就是一頓狂亂暴打,其中還夾雜著混亂不堪的罵聲,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人有八輩子世仇呢。
直到鼻青臉腫,右臂冒出汨汨鮮血后,韓涼才緩緩開口道:“少主,不對勁,魅影不對勁?!?br/>
安錦大驚,動作戛然而止,直呼道:“你說什么?”
韓涼晃著自己空蕩蕩的右手,看著少主和自己身上沾染的泥土,如夢初醒似的發(fā)問:“我做了什么?”
安錦疲倦地躺在地上,翻了個白眼道:“天知道你這些天是做了什么?”附帶埋怨道,“我猜你是瘋了,好端端的去偷什么花影令,那東西本少爺不都給你了嗎?用得著去偷?”
安錦自顧自說了半天,見韓涼只說了一個“魅影”后就沒音了,不覺皺眉,轉(zhuǎn)過頭看著他:“又啞巴啦!你剛才說魅影有問題,到底怎么回事?”
韓涼整個人已經(jīng)完全被打得清醒了,眼神都清明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