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鷗若先是一愣,而后道:“幾位大人,王爺此時身體稍有不適,一時沒法兒見你們。”
“不適?”領(lǐng)頭的一名隨從道:“我們來之前可沒聽說有這事兒……不對,你是誰?滕王身邊伺候的就顧墨和何書這兩位,這兩位我們都見過,什么時候有個你這樣的?”
“我是今兒個午后才過來幫手的,見過大人!”蘇鷗若行禮道,“還請大人留步,王爺現(xiàn)如今身子不適,得靜養(yǎng)?!?br/>
領(lǐng)頭的一名隨從看了看韋興不大高興的臉色,轉(zhuǎn)頭對蘇鷗若道:“你小子是還不曉得我們爺是誰吧!竟敢在這兒拿腔拿調(diào)!少廢話,趕緊引路!”
蘇鷗若微微一怔,笑著道:“這位爺請息怒,恕在下眼拙不認得幾位。只是在下這兒接了話,須在這兒守著無驚擾了王爺歇息,若是您幾位有要事還請移步至偏殿歇息,待王爺醒來便即刻告知諸位?!?br/>
話畢,蘇鷗若又行了個禮。
領(lǐng)頭的隨從有些傻眼,向來韋興韋大人在朝中也算是倚靠著漢王、大名鼎鼎的人物,誰見了都會禮讓三分,什么時候碰到過這么沒眼力見兒、硬是攔住去路的人?
“誒,你小子是不怕死吧,竟敢攔我們韋大人……”領(lǐng)頭的仆從說著,揪起了蘇鷗若的前襟正準備一拳頭打過去,只聽他后頭那位衣冠楚楚的爺開了口。
“等等,別傷了人?!?br/>
領(lǐng)頭的仆從頓時一愣,轉(zhuǎn)頭對這位爺?shù)溃骸盃?,得給他點顏色看看才行!”
“這里是造船廠,更是滕王的住所,你敢把他的人給傷了?”韋興微微抬眼看向他道。
領(lǐng)頭的仆從想了想,略有些不甘地收了手。
而后,韋興從后頭往前走了幾步,看了看蘇鷗若的外袍,臉上帶著笑意道:“你是新來的學(xué)匠?”
“學(xué)匠蘇鷗若,見過大人!”蘇鷗若仍舊很客氣。
“嗯,”韋興點了點頭道:“此前我們便同滕王約好了,今兒個下午過來見見,還請通稟一聲帶個路?!?br/>
蘇鷗若自小也沒怎么見過這些人和事,方才來了一個粗魯?shù)乃故菚缘弥苯亓水?dāng)?shù)鼐芙^他,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會兒換了一個滿臉笑意的反倒為難了。
只是,她心里頭卻明白得很,既然答應(yīng)了何書在這兒幫著把人攔下,要是真讓人進去了,耽誤了滕王養(yǎng)身子和后續(xù)事情的進展,對她自己也沒什么好處。
原本想著讓何大人來幫手,可這會兒里里外外地望了一圈卻沒見到人影,無奈之下,蘇鷗若只能硬著頭皮道:“大人,人吃五谷雜糧難免有個病痛不適,滕王這會兒著實病著,還請您到偏殿靜候?!?br/>
韋興雖然臉上依舊微微帶著笑意,但神色卻不如此前那般愉悅。
“這位學(xué)匠倒是盡職得很哪!我找滕王乃要事,若是耽誤了,你可知后果?!”韋興想了想蹙眉道。
“若是要事,想必滕王也該早做好應(yīng)對之策,在下想,滕王好歹也是一國之王爺,不至于將要事置之不理的?!碧K鷗若指了指門后頭道:“至于如何處置,一會兒我向何將軍問個明白再給您回話?!?br/>
韋興頓時背脊一僵,沒想到這話又繞了回來。
領(lǐng)頭的仆從聽了這話,火冒了起來沖了上去:“你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告訴你,這是我家爺攔著,否則有你好看!”
“回來!”韋興喊住了他,轉(zhuǎn)頭看向那扇掩著的門尋思了一會兒道:“既然滕王病著,那咱們改日再來好了。”
“爺,這顯然就是把咱們拒之門外,你讓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咱們在京城里頭也算有頭有臉的了,竟然在這兒被一個毛頭小子給頂撞成這個樣子。”
領(lǐng)頭的仆從雖然憤憤不平地跟著轉(zhuǎn)身離開,卻極不情愿地絮絮叨叨起來。
韋興沒打算理他,而是邊走邊道:“找了這么個人擋著,難不成硬闖嗎?要是何書、顧墨之類的還好辦,說起來職級上我還能壓一壓,這人也不知什么來頭,難不成用我這身份去壓一個學(xué)匠就范?事是好做但話不好聽,傳出去豈不丟了我多年在朝為官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