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心想著為他出主意,把這事兒給解決了,怎奈話趕話又讓眼前這人眼淚掉得厲害。
本就見不得她哭,現(xiàn)如今哭成個淚人似的,朱瞻塏的心里頭更不好受。
想哄吧不知從何開口也近不得身去,不哄吧又見不得蘇鷗若這么哭著,只得嘆了口氣,照著窗欞重重一拳錘了出去。
蘇鷗若尋聲抬眼看,這人的手上竟捶出了滴血的傷口,不由地驚了一下,忙止了止眼淚將書閣里頭備著的藥箱拿了出來,上前抬起滕王手上滲血的手道:“你這又是做什么?打算傷了手訛人么?”
言畢,仔細地幫著滕王上起藥來。
先前還怒火中燒的滕王瞬間覺得心中的氣都煙消云散了,眼前的人正低著頭忽閃著長長的睫毛、微微嘟著粉潤的唇對著傷口輕輕地吹著,氣息輕撲在手背上,擾得心里亂糟糟的。
滕王不禁眉頭又皺得更緊了。
“我該拿你如何?……”滕王在心底里略有些無奈地叩問道。
他不得不承認,動情這事兒是確確實實的發(fā)生了,盡管他極力地掩著、藏著甚至壓抑著,但這情愫卻如同夜里的煙火,一旦點燃了就是奔著絢爛而去的,那份渴望的心情與那些捆.綁在腦海里的倫理道德從一開始就相互沖.撞,直到現(xiàn)在依舊沒能找到一個化解之道。
這么久了,他一直用朝廷需要蘇鷗若的由頭將她綁在身邊,卻忘了實際上是自己需要他,只不過是羞于承認、羞于開口罷了。
可是滕王明白,他與眼前這人終究是走不到一起的,現(xiàn)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他安然,不要承擔這些無端端的陷害。
“明日天一亮,你便乘著本王的車輦回蘇府避一避,茵曼那里我去處置,她不過一介小女子,翻不出什么浪來?!?br/>
滕王盯著蘇鷗若,想了好一會兒開口道。
蘇鷗若微微一愣,心有不甘地抬眼看向滕王,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哪有推給你的道理?我曉得你在寬慰我,飛揚跋扈的大小姐既然能設出這么個局,甚至于連清名都不要了,怎么可能善罷甘休?至于漢王如何寵著這女兒也是人盡皆知的事兒,我不想你為了我去頂這個雷?!?br/>
“我去頂,好歹是能頂?shù)闷穑闳ロ敼烙嬜罱K連扛都抗不了?!彪跽Z重心長地道,“我知你向來要強,但此時不是要強的時候,莫要固執(zhí)。”
“爺,”蘇鷗若頓了頓,眼神更加深邃地看向滕王,“我不過一介平民,卻也不是遇事便逃的性子,我不愿被誣陷更不愿你因我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橫豎我對她沒做什么,難不成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真打算把自己名聲惹得臭烘烘的,若真是如此,那我便陪著她好了!”
“光你站在她浴房這一條漢王就能拔了你的皮!”滕王嘆了口氣,略有些無奈道,“若是到了最后實在不得已,也只能……”
“只能什么?”蘇鷗若眼中竟帶出了些期待。
“我去保個媒,你將她娶了!”滕王說完這話,禁不住心中一沉,很不是滋味。
“這如何使得?我一個女人家……”蘇鷗若原本還笑著,說到一半面色一驚捂住了嘴。
滕王微微一愣,怕是自己聽錯了,凝眉望著蘇鷗若確認道:“你方才……說什么?”
蘇鷗若慌了,忙轉身把手里的要隨意扔進了藥箱里,開始語無倫次起來:“???不是,我是說……沒有……那個……我累了,先回去歇著了!”
從書閣慌慌張張地出來,蘇鷗若飛一般地奔向自己的寢室,從背后把門關上之后,急急地喘著粗氣,口里頭還不住年多
“我什么也沒說,他也什么都沒聽到!一句失言,堂堂的王爺當不了真的!睡覺睡覺,醒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