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今天總碰見熟人?”
原來景天仔細瞅了瞅那女子,卻發(fā)現(xiàn)她面容竟長得有點像雪見!不過,和重樓不一樣,這倆女孩兒的相似,神似更多一些。等景天想仔細看看形似幾何時,卻覺得那女子似近還遠,自己忽如霧里看花,再也看不十分分明了。
這時候,腦海中又有個莫名的聲音告訴自己,這女子便是夕瑤。
“這名字倒出塵?!?br/>
景天心中忖念,更加擦亮眼睛,仔細凝視夕瑤。看了一會兒,卻見本來安靜如雕塑的女孩兒動了。她稍稍展動了一下嬌軀,將白皙如玉的足兒浸到了清冽的泉水里。景天忽然若有所思,想道:
“萬一……萬一她以為沒人,要洗澡,怎么辦?”
對于這問題,卻是兩難抉擇。不看白不看?非禮勿視?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景天決定:
“不要為還沒發(fā)生的事費腦筋!”
正當景天伏身葦叢,琢磨飛蓬、重樓、夕瑤、瑤姬究竟怎么回事時,卻忽然隱約聽到身后傳來一陣喧嚷。他回頭一看,正看見遠方地平線上一個龐大的身軀正在平移。仔細一瞧,景天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原來這個躺倒的大家伙,正是先前自己給重樓推薦的獸人神夔!先前看來十分雄壯強力的獸人,這時卻躺倒塵埃,遍體鱗傷,被人拖著往遠方去了。
“這……”
景天隱約猜到些什么,卻不敢確信;回過頭,仔細側(cè)耳傾聽,正聽到風中傳來幾句話:
“你這家伙,干什么不好,偏答應(yīng)和那個人比武……你真重啊!”
“別哼哼了,快到了快到了!”
“過會兒記得在泉水里多泡一會兒,不僅療傷,還不會留下后遺癥。”
“唉,那位小爺,下手還真狠啊……”
聽著這些話,景天不禁吐了吐舌頭,深感后怕。
目送傷者遠逝,景天又回過頭想看看那夕瑤現(xiàn)在在做什么——這一看,卻讓他大吃一驚!那一直安靜恬嫻的夕瑤,不知怎么就在自己重新回頭的一瞬間,霍然站起!她披發(fā)跣足,凌波微波,竟在水泊泉面渡水而來,矛頭所指竟正是自己藏身之處!
“啊……”
夕瑤勢如飄風,來得如此之快,景天竟來不及做任何反應(yīng)!轉(zhuǎn)眼間夕瑤便來到他面前,一邊瞪視景天,一邊玉臂輕舒,竟是抓住他的肩膀不住搖晃!
“罷了,定是來興師問罪!”
景天心中哀嘆,覺得很冤,忙叫道:
“夕瑤,夕瑤,別生氣!我只是路過,隨便看看!”
“……景天,你在說什么?”
“嗯?!”
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景天,少年猛然一驚,一睜眼卻發(fā)現(xiàn)那夕瑤依舊近在咫尺,一張絕代風華的顏容正在自己眼前搖晃。
“夕——”
正要再次喊出夕瑤的名字,景天卻突然停滯。
“雪見,怎么是你?!”
“廢話!怎么不是我?”
正在搖晃景天起來的少女,沒好氣地回答。
“景天你真是懶蟲,日上三竿了你還沒起來。我來叫你,怎么都不醒,還老是亂叫什么‘夕瑤’?!?br/>
說這些話時,唐雪見明顯臉色不善。
“原來,還真是一場夢啊……”
聽到唐雪見這句話,景天終于完全清醒過來。和昨天那次幻夢醒來之后不同,這時當他得知自己又只不過做了一場夢時,他竟感覺到心里有一絲淡淡的悵然。
“怎么,還沒醒嗎?發(fā)什么呆!”
今天的唐雪見很不高興,好像又回到當初刁蠻驕橫的大小姐模樣。景天大夢初醒,卻還是愣愣怔怔,沒怎么反應(yīng)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