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慢慢黑了,這里的“風(fēng)景”也看夠了。兩小廝滿懷心思,神情各異,或主動或被逼,最終都下來了。余恍知道了“天師”的一些狀況,而秦行乙也知道了那些...極度的憤怒之后是什么?
一瞬間秦行乙以為自己會癲狂或會死去,只是沒想到憤怒之后,卻是滿是悲傷,悲傷于幾年感情的逝去;悲傷于自己的不如,她的選擇;悲傷于這靈者至上的世界。
“我不了解,也不便說什么。你或許會恨我,但就說一句。早知道總比遲知道好,她不屬于你,沒有這個天師也會有別的?!庇嗷锌粗纳駪B(tài),有些不忍心,但朋友一場,該說的總要說一下。
“為什么恨你。”秦行乙苦笑,“你說的我明白,只是。。。恨是肯定的,但又不爭氣地有些擔(dān)心!”
夜幕鋪開,熒鎮(zhèn)大街兩側(cè)基本都收了,只有零星而特殊的紅燈籠在誘惑著行人。微風(fēng)徐徐,帶來泥土青草的清香。去往熒鎮(zhèn)南部的路上,兩人一時無語,余恍不知道怎么安慰,秦行乙則沉浸在傷感之中。
良久,秦行乙心中有了想法,打破了平靜,“我想明白了,哥,你不會無緣無故地找我,是因為這天師嗎?”
“是。”余恍很坦誠,“直接找鎮(zhèn)長,太過顯眼。在城門口處,遇見你我原本只想打探消息,但慢慢發(fā)現(xiàn)你與他之間有關(guān)聯(lián),我便順?biāo)浦?。?br/>
“那他到底是真是假?你有把握打敗他嗎?”
“假的,但與道院有些淵源,五成把握?!?br/>
“好,我要怎么可以幫你?”秦行乙看著余恍,咬緊牙關(guān),斬釘截鐵,“不為別人,就為我自己?!?br/>
“多謝!”
...
第二天清晨,熒鎮(zhèn)酒樓一片喧嘩,卻是秦行乙?guī)е约业募叶?,正在強闖酒樓三層。
那群地痞聲色俱厲與之對抗,與其說是對抗,其實是一邊倒的挨揍而已。
地痞們欺軟怕硬,哪挨得住這架勢,三下兩下,便逃的逃,跑的跑。
秦行乙一言不吭,帶著人跨過地痞流氓沖上三樓,直奔那仙師住所。
仙師門口的兩隨從,初初見到這么多人,為之一驚,他們沒想到在這小地方還真的敢有人冒犯師傅!不過隨后看到來人的裝束后,相視一笑,這都是些凡夫俗子??!
“哪來得膽量,敢冒犯天師!”兩隨從身上水紋泛起,他們并非僅僅靠著后面的仙師,自身也有不凡的實力。
那泛起的波紋,便是當(dāng)頭棒喝,家丁們也為之一頓,里面唯一接近韶年的修者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他們跟著少爺過來,已是忠心,若是真打起來,別說那天師,就是眼前這隨從也是萬萬抵不過的。
所有人都盯著秦行乙,家丁們寄希望于他能有好的主意。秦行乙深吸一口氣,拱手鞠禮,高聲請求,“麻煩兩位引薦一下仙師,秦家小子秦行乙求見!”
“混賬?!眱伞伴T神”笑了,笑他的不自量力,他們看清了形式,心中便有了底,“這么大聲鬼叫什么?仙師是你相見就能見得?還打傷了仙師的狗,真是不知好歹!”
門外的動靜很大,驚動了里面的人,門被輕輕地打開一條縫,里面的某人透著門縫確認(rèn)了來人,那驚慌的神色一瞥而過,隨即門啪地關(guān)緊了。門雖關(guān)緊了,里面的驚恐之聲卻抑制不住,在掌間漏出。
“我最珍貴的被仙師拿走了,麻煩仙師還給我,我想帶回去?!鼻匦幸乙Ьo下唇,點點血液流出,這一聲就是一把刀,每每想到此,他還是不免心傷,那一夜的心理建設(shè)都是廢的。